反對。
每個人有選擇自己生存的權力。阿蕙當初沒有選擇,她要承擔起家庭。而現在,她更加希望孩子們沒有負擔。
兆寅說好。
阿蕙又跟他提起徐夫人。
潛意識裏,阿蕙很同情徐夫人。
兆寅卻讓她打住:“你有母親,不知道沒有母親的滋味!當年我那麼小都熬過來了,現在還挺不過去?不管是誰,做一個選擇,就應該堅持下去。我最恨中途改變立場的人。她當年不要我,如今就不該回來找我!”
“當年……”阿蕙想說當年徐夫人也是逼不得已。
可想著,又覺得有點牽強。
當年徐夫人把兆寅送回去,除了替兆寅著想,難道不是用他來報複廖士奇夫妻?
母親能狠心和自己的孩子分離,徐夫人也的確有大過錯。
打那之後,阿蕙就沒有再提過那件事。
轉眼就過了年。
過年的時候,沈永文上門拜年。
他若無其事和阿蕙寒暄著,說著各地過年的風俗。
他還說:“你還記得戚海久和歐陽嗎?有機會,咱們去看看他們吧?”
他邀請阿蕙出去。
阿蕙委婉道:“人事太多,我有點記不住了……”
沈永文就笑。
等沈永文告辭之後,兆寅問阿蕙:“他是誰啊?”
阿蕙解釋了一遍。
“他看著不討喜!”兆寅翻了個白眼說。
他很不喜歡沈永文。
阿蕙笑笑沒說話。
過了年之後,兆寅總是出去打聽廖士堯什麼時候回來。
阿蕙覺得他有點奇怪,就逼問他在英國到底發生了什麼。
兆寅道:“我夢到二叔不在了!”
一句話。讓阿蕙後背一層冷汗。
她失措望著兆寅,緊緊攥住了他的手。
兆寅也被她嚇了一跳,問:“你也是這樣夢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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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二月,突然聽聞北平又有變故,原本去攻打山海關的大將倒戈,攻入北平。北洋政府被毀。
廖士堯即將班師回朝的消息傳了過來。
阿蕙和兆寅都大喜。
到了二月中旬,又聽說回師的路上,又有日本特務埋了炸藥,準備炸死廖士堯。
車子爆炸,廖士堯的車廂被炸得粉碎。
接到消息的阿蕙。癱軟在地上。
廖士堯就這樣沒了嗎?
日本人尋仇,是不是當年阿蕙造下的孽?
她愣愣的,不知道哭。
南京政府卻沒有仔細查。很快就確定了廖士堯的死,給他辦了個隆重的葬禮,連總統和夫人也親自出席。
兆寅主持一切。
阿蕙躺著,滴水難進。
她隻覺得,命運不會讓生活改變。她對以後的生活,沒了半點期待。
她根本不想再和沈永文結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