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對。

每個人有選擇自己生存的權力。阿蕙當初沒有選擇,她要承擔起家庭。而現在,她更加希望孩子們沒有負擔。

兆寅說好。

阿蕙又跟他提起徐夫人。

潛意識裏,阿蕙很同情徐夫人。

兆寅卻讓她打住:“你有母親,不知道沒有母親的滋味!當年我那麼小都熬過來了,現在還挺不過去?不管是誰,做一個選擇,就應該堅持下去。我最恨中途改變立場的人。她當年不要我,如今就不該回來找我!”

“當年……”阿蕙想說當年徐夫人也是逼不得已。

可想著,又覺得有點牽強。

當年徐夫人把兆寅送回去,除了替兆寅著想,難道不是用他來報複廖士奇夫妻?

母親能狠心和自己的孩子分離,徐夫人也的確有大過錯。

打那之後,阿蕙就沒有再提過那件事。

轉眼就過了年。

過年的時候,沈永文上門拜年。

他若無其事和阿蕙寒暄著,說著各地過年的風俗。

他還說:“你還記得戚海久和歐陽嗎?有機會,咱們去看看他們吧?”

他邀請阿蕙出去。

阿蕙委婉道:“人事太多,我有點記不住了……”

沈永文就笑。

等沈永文告辭之後,兆寅問阿蕙:“他是誰啊?”

阿蕙解釋了一遍。

“他看著不討喜!”兆寅翻了個白眼說。

他很不喜歡沈永文。

阿蕙笑笑沒說話。

過了年之後,兆寅總是出去打聽廖士堯什麼時候回來。

阿蕙覺得他有點奇怪,就逼問他在英國到底發生了什麼。

兆寅道:“我夢到二叔不在了!”

一句話。讓阿蕙後背一層冷汗。

她失措望著兆寅,緊緊攥住了他的手。

兆寅也被她嚇了一跳,問:“你也是這樣夢到的?”

***********************

到了二月,突然聽聞北平又有變故,原本去攻打山海關的大將倒戈,攻入北平。北洋政府被毀。

廖士堯即將班師回朝的消息傳了過來。

阿蕙和兆寅都大喜。

到了二月中旬,又聽說回師的路上,又有日本特務埋了炸藥,準備炸死廖士堯。

車子爆炸,廖士堯的車廂被炸得粉碎。

接到消息的阿蕙。癱軟在地上。

廖士堯就這樣沒了嗎?

日本人尋仇,是不是當年阿蕙造下的孽?

她愣愣的,不知道哭。

南京政府卻沒有仔細查。很快就確定了廖士堯的死,給他辦了個隆重的葬禮,連總統和夫人也親自出席。

兆寅主持一切。

阿蕙躺著,滴水難進。

她隻覺得,命運不會讓生活改變。她對以後的生活,沒了半點期待。

她根本不想再和沈永文結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