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搭上笑雲的脈門「不好!」他低喊一聲,忙自懷中掏出一罐雪白色的小藥瓶倒出三粒棕色藥丸。

可就在他要將藥丸喂進笑雲口中的時候,一陣更為尖銳的疼自心髒傳來,讓他拿著藥的手一抖「啊」的一聲痛喊後,是藥丸落地的聲響。

司馬馥顫唞的伸出手想要將藥撿起,但卻心有餘而力不足。

有些無奈的看著自己無力抬起的雙手,司馬馥美麗的麵容上全是無助的苦笑。

「哥…」他凝視著躺臥在身旁的笑雲,單手按緊心口並麵色痛苦的低喊道「還不能…」好、好痛…心…

緊咬著牙關,他虛弱卻仍舊執著的對著笑雲輕聲道「十多年了…為了今天,我和師父等了這麽久、計畫了這麽久,就是為了今天…」

「十多年的恨…十多年的不甘心…十多年的痛…所以我…唔…」可他一句話還沒說完,便像受不了痛般的倒在了地麵上,難受的翻滾著。

可即使是如此,他嘴裏仍不住的喃喃自語著「不能就這麽便宜你…」

「不能…」

「不能就這麽流掉…」

「我還沒折磨夠呢…」

「唔…」心…好痛…「哥…你沒有短痛的資格…」從小到大都受人嗬護、都如此快樂的你,沒有資格!

要像我一樣…

痛…

痛的撕心裂肺…

終生痛…

對!要像我一樣…

司馬馥在心底不斷的重複著“要像我一樣”這五個字,隨後突然像是想通了什麽似的,雙眸大瞠並大吼道「我要你像我一樣!」猛的自懷中針盒取出七根銀製長針,大力插往自己身上各處大穴。

他知道用長針硬壓下症狀,會讓自己在一個時辰後失去內力、讓自己在接下來的三天都手無縛雞之力、更知道師父將會因此而不高興。

可即使隻是一刻鍾也好,一刻鍾他就能救回那個孩子!

他不能讓那個孩子現在就這麽死去、他不能就這麽便宜哥哥、便宜爹娘!

對!

不能!

「長痛…我要爹娘為你而痛…要爹娘也嚐嚐什麽是痛!」

「我要毀了他們最寶貝的你!毀了你的孩子!毀了你們周氏一家!」

「我要你們後悔殘忍的恥笑過我、要你們後悔當初將我扔在路邊!」

「痛…我有多痛…就要你有多痛!」

因為…

我們是雙生子不是嗎?

憑甚麽…

隻有我一人為魔?

他連聲低喊著,那如同深淵般的漆黑瞳仁裏透露出的,是強烈的恨意與痛苦。

而後在感到心口不再那麽疼痛的當下,他快速拾起地麵上的三粒藥丸塞入笑雲口中,隨後伸出右掌貼向笑雲的腹部,將自己陰柔的內力緩慢的輸入笑雲體內,好用以護住笑雲腹中胎兒,並在輸入後自懷中針盒另取出一根金針插入笑雲身上的公孫穴。

在這一係列動作都完成後,司馬馥這才像虛脫了似的癱在了地麵上,好一會才站起身「還有兩刻鍾的時間。」他如此說著,伸手抱起了仍舊昏迷的笑雲,以極快的速度向離這兒一尺外的馬車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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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水王朝 若水城外八裏處的官道

每到夜裏,若水城外的官道便會因為少了白天熙壤的人群,而顯得格外的安靜。

可在這寧靜的深夜時分,靜謐的官道上卻響起了腳步聲。

隻見兩道人影在月光的照射下顯得有些朦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