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曲折長征路-四十八、兩軍分裂（5）
9月10日早上，徐向前、陳昌浩剛起床，就有人打電話向前總報告說，葉劍英不見了，軍用地圖也不見了。徐向前和陳昌浩大吃一驚。接著，紅軍大學校長何畏拿著毛澤東、周恩來署名要紅大立即出發的命令，坐著擔架，慌慌張張地趕到前總，向陳昌浩報告了中央和一、三軍團先行北上，葉劍英率中革軍委直屬隊離去的消息。同時，有個幹部也打電話向陳昌浩報告說：“他們走了，還修築了工事，放了警戒，打不打？”陳昌浩拿著電話筒問徐向前：怎麼辦？徐向前說：“哪有紅軍打紅軍的道理！叫他們聽指揮，無論如何不能打！”陳昌浩完全同意徐向前的意見，作了答複，避免了事態的進一步惡化。陳昌浩是政治委員，有最後決定權，假如他要下決心打，徐向前是很難阻止的。當時，徐向前的心情極壞，他說：“（我）躺在床板上，蒙起頭來，不想說一句話。陳昌浩十分激動，說了些難聽的話。中央派人送來指令，要我們率隊北進；陳昌浩寫了複信，還給張國燾寫了報告。······那兩天我想來想去，徹夜難眠，忍不住偷偷哭了一場。我內心很矛盾。一方麵，幾年來自己同張國燾、陳昌浩共事，一直不痛快，想早點離開他們。兩軍回合後，我對陳昌浩說，想去中央做點具體工作，的確是心裏話。我是左思右想，盤算了很久，才說出來的。另一方麵，右路軍如果單獨北上，等於把四方麵軍分成兩半，自己也舍不得。四方麵軍是我眼看著從小到大發展起來的，大家操了不少心，留了不少血汗，才形成這麼支隊伍，真不容易啊！分成兩半，各走一方，無論從理智上或感情上說，我都難以接受。這也許是我的弱點所在吧！接著，中央又來電報要我們帶著隊伍北上，並說，中央已另電朱、張取消8日電令。陳昌浩決心南下，罵中央是什麼‘右傾機會主義’啦，‘逃跑主義’啦。我想，是跟著中央走還是跟著部隊南下呢？走嘛，自己隻能帶上個警衛員，騎著馬去追中央。那時，陳昌浩的威信不低於我，他能說會寫，打仗勇敢，又是政治委員。他不點頭，我一個人是帶不動隊伍的，最多隻能悄悄帶走幾個人。想來想去，還是決定和部隊在一起，走著看吧！這樣，我就執行了張國燾的南下命令，犯了終身抱愧的錯誤。”（徐向前《曆史的回顧》第453—454頁。）
陳昌浩最終沒有派兵追擊黨中央，但又怕在張國燾麵前交不了賬，於是趕緊令前總副參謀長、紅軍大學教育長李特拿著他給彭德懷並轉三軍團全體人員的信，帶領騎兵宣傳隊追趕中央。他在信中說：“中央不經過總部組織路線，自己把一方麵軍部隊及直屬機關，昨晚開去。”“中央在毛周逃跑主義路線上，已經把一方麵軍幾十萬健兒葬送，”“胡為乎跟幾個人作惡，分散革命力量，有益於敵人。”陳昌浩最後要求彭德懷“即率隊轉回阿西。”同時，陳昌浩還派了4名手提駁殼槍的精壯士兵去追捕葉劍英，並交待，如果不回來就打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