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11師師長兼第33團團長周維炯,是商南起義的領導人,紅4軍的創建者之一,馳騁沙場的紅軍戰將。他對張國燾到根據地後所推行的一係列錯誤政策,進行了有理、有力的抵製。因此,張國燾一心想除掉周維炯這顆硬茬。張國燾根據敵特口供,誣陷他要和許繼慎等帶兵投降蔣介石,並把這個捏造的假案刊登在黨刊上。周維炯被捕後,遭到陳昌浩的嚴刑毒打,被折磨得奄奄一息,但張國燾要的所謂拉隊伍到長江邊投敵的“全盤反革命計劃”的口供,卻一句也沒有。周維炯此時拚盡全力,痛斥張國燾:“我從暴動到現在,沒有離開過根據地,天天和反革命打仗,我不是反革命!你專門殘害革命同誌,你才是正真的反革命!”不久,張國燾下令在白雀園殺害了周維炯。在臨刑時,周維炯還大聲痛斥張國燾:“老子不是反革命,你才是正真的反革命!”周維炯犧牲時年僅26歲。(注:《不屈的共產黨人》(4)第192-193頁。)
在白雀園“肅反”中,張國燾先後殺害了紅12師師長許繼慎、副師長肖方、師政治委員龐永俊、吳荊赤、薑鏡堂、師參謀長兼第36團團長魏孟賢、師政治部主任熊受暄;紅11師師長周維炯;紅10師師長陳奇、副師長程紹山、師政治部主任關叔衣、師參謀主任柯伯元、範沱;軍委參謀主任李榮桂,軍委政治部主任王培吾,軍委秘書長陳翰香,原紅4軍政治部主任曹大駿,以及潘皈佛、羅炳剛、査子清、李奚石、高建鬥、封俊、江子英、黃鋼、王長先、袁高甫、王明、任難、廖業祺、劉性成、吳雲三、王則光、曹光南等團以上幹部。營以下幹部和戰士被殺害的不知其數,現已無法準確統計。紅4軍4個師12個團的團級幹部,經過“肅反”,隻剩下兩個人,有的團、營以上幹部換過3次,排、班幹部大部分換過兩三次,有的換過4次。(於吉楠《張國燾和<我的回憶>》第140頁。)張國燾在《我的回憶》中也承認:這次的肅反案,被捕者約600人,······實際被整肅的有許繼慎等百餘人,其中判死刑者約30人,判處各種刑期的徒刑者約百人。1931年11月22日,陳昌浩在鄂豫皖蘇區彭楊軍事政治學校作《關於此次肅反詳情之報告》中說:這次肅反中被戴上改組派、AB團、第三黨帽子,作為反革命被殺的,僅在紅4軍中,就“有兩個師長許繼慎、周維炯,1個師政治委員(龐永俊),8個團長,5個團政治委員(團長潘皈佛、吳雲三、高建鬥、王則先、肖方、王明、魏孟賢、曹光南;團政委封俊、江子英、袁高甫、吳荊赤、劉性成)兩個師政治部主任,12個團政治部主任,各級經理處、參謀處副官亦有許多,連、排長亦有一部分。這次肅清改逆1000人,富農及一切不好分子一千五六百人。1931年12月24日,《列寧報》社論說紅4軍中“肅反”,“逮捕了1000個改組派、AB團、第三黨分子。”(注:於吉楠《張國燾和<我的回憶>》第144、145頁。)
徐向前、倪誌亮在《鄂豫皖蘇區紅軍曆史》中也寫到:”4軍移白雀園後,張國燾亦由新集來白雀園主持肅反,······在這一主觀主義的逼供信的肅反中,紅4軍中的各級幹部除少數幸免者外,幾乎都一網打盡了。以前逮人還在上級,這時捕人已深入下層了。在這次大肅反中,······主力4個師共12個團的幹部中,今天屈指可數者隻剩下倪誌亮、王樹聲二人,其他都被捕殺了。據程世才個人回憶,在肅反過程中,30團換過3次團長,政委、主任也換過二三次,······有的換過4次。這大批撤換的各級幹部,都是以改組派、AB團、第三黨的名義逮捕了,有的送到後方保衛局,有的就在前方槍斃,或用石頭打死。如30團在大肅反中被殘殺的班以上幹部,估計起來大約有500人上下,其他各團,並不少於30團。這些被逮捕的各級幹部,除少數幾個放出來未殺,或仍回軍隊工作外,一般都被戴上反革命帽子而殺害了。又據徐琛吉回憶,“在六安獨立團的肅反中,有一次班長以上的幹部一律以反革命罪逮捕了,這次一下子就捕了200餘人。這說明當時在地方武裝肅反中,逮人殺人也是很厲害的。究竟有多少人,當時很少有人知道的。”當時“在蘇維埃政權中,黨的各級機關中、工會中與群眾中逮人殺人的現象也和軍隊內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