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幾秒,簡潯臉上閃過很多糾結的痕跡,均被男人深邃的鷹眸一一捕捉。
想起媽媽嘴裏的“那一夜”,禇昑恩幽暗了眼,“那晚公司聚會,你說醉了去同事家過夜,去誰家了?”
他竟然連這個也知道?
簡潯驚愣看他,略微一想便猜出他問了禇媽媽。
怎麼辦,該怎樣說?真話還是繼續編?
好鬱悶,簡潯不知所措。
她輕咬下唇看他,顫顫的眼神泄露彷徨和不安。
“那晚我喝得有些多,就去同事家住了一晚。”
“你去同事家睡我知道,但我不知道你那同事是誰,現在你隻要告訴我我不知道的細節就行,其它用不著多說。”
緊緊張張,結結巴巴!這女人怎麼不敢像剛才那樣理直氣壯了呢?
不知何時,煙已燃盡,星火燃燒肌膚。
禇昑恩橫眉咬牙,哼也不哼一聲,重重掐滅,摁到煙頭堆積如山的煙灰缸裏。
簡潯心亂,慌眸看他不急不慢的動作,根本不知從何說起。
一串鑰匙,可以說是紀亦飛在公司撿到,順手帶回家,打算次日還給她麼?
不行,這借口超級鱉足,在公司撿到帶回家,怎麼可能叫“順手”?
或者說她發現鑰匙丟了,但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在紀亦飛家裏。
更不行,這擺明是陷害紀亦飛,不仁不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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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和他套過話,這會兒簡潯無所適從。
左右都為難,橫豎都是死。她索性承認,“我的確是在他家待過,但單單一串鑰匙,這不能代表什麼。”
果然如此!
禇昑恩眉下雙瞳驟沉,“喝醉的那一晚?”
撫額輕歎,此時的簡潯後悔得要死。酒,酒,酒,你這殺人不見血的刀!
她輕微點頭,舌尖打結,再也說不出話。
身子往後靠,禇昑恩目光牢牢落在簡潯紅彤彤的臉蛋上。那樣的幽深,就像野獸吃人前那短暫的審視打量。
覺得必須要說清楚,簡潯著急澄清,“我和他什麼也沒做過!”
但,這話可信嗎?
如果今天換成禇昑恩說這翻話,她也不會相信他與那女人整晚清白,堅決的不信。
除了後悔,還是後悔,簡潯覺得自己之前行為實在不該。她指甲死命地掐著掌心,雙瞳如水看冷麵的他,“我真沒和他做過什麼,我剛流掉孩子,還不至於糟踐自己的身體到那種程度!”
“孩子流掉之前呢?也沒有過?”沉默許久的他終於啟唇,淺聲輕喃,薄薄的聲線挑起刺穿全身般的冷冽。
“沒有,沒有,從來沒有!”羞辱般的質問,簡潯生氣。
激動的情緒落進禇昑恩眼底,那便是被揭穿之後的惱羞成怒。
“孩子走掉的時候你在公司,又是他送你到醫院,簡小潯,你老實告訴我,孩子在你肚皮裏本來好好的,怎麼突然說沒就沒,你和他當時都做了什麼?”
“禇昑恩,你不可以這麼侮辱我!”羞憤難當,簡潯揎拳捋袖,“我不知道康佳和你說過些什麼,但我知道自己做過什麼。你相信也好,不信也罷,對我來說不重要,我現在還能坐在這裏被你像審犯人一樣回答你的問題,那是因為我沒做過的事,我有必要為自己辯護,至少來說我得對自己負責。至於你信不信,隨你!”
說完,簡潯怒氣衝衝,轉身就走。
多少還是沒底氣,那晚就算真沒有過火行為,但接吻算什麼?從某種程度上說,已經是出軌了。
頭痛得不行,步子也軟得好似踩在棉花上。
簡潯想逃回臥室,可剛邁上樓梯,身後便有一隻烙鐵般在大掌罩上她肩。心底暗叫不妙,天旋地轉,簡潯尖叫一聲被他拽下來,單薄的身子重重靠進他懷裏。
他要幹什麼?
睜著一雙惶恐的眼,簡潯心悸看他。
禇昑恩微扯嘴角,他的手,一隻緊緊鉗上她纖細的腰肢,而另一隻倏地從她腕上鬆開,略顯粗暴的,挑高簡潯線條倔強的下顎,“我說當初黏我黏得死去活來,怎麼突然就非要和我離婚,原來是找到下家了!隻不過你的口味還是那麼重,之前搶閨蜜的愛人,現在又搶訂過婚約的男人!嘖嘖,簡小潯,你要我說你什麼好,不知廉恥這四字落你身上還真便宜你!”
狂妄倨傲,自以為是!
簡潯火冒三丈,忍無可忍,突地往後狠狠地推,“給我閉嘴!”
她的力道如此之大,禇昑恩又猝不及防,大手在空中下意識的揮,拂到簡潯的頭發,他身形一晃,整個人趄趄趔趔倒退幾步。
頭上一涼,剛還怫然作色的簡潯禁不住尖叫一聲,倉皇的,趕緊雙手捂頭。
禇昑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