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空氣裏充滿了寂靜的疼痛,在場的人都沒有再說話,胡爺爺的兩個小徒弟訕訕的站在一旁,五小雙的耳朵裏隻剩下了她自己不規律的心跳和宇文重粗重的喘熄,她想上前去捧著他的臉龐,想要親吻他的額頭告訴他小雙兒想要陪伴在他的身邊,所有的心痛撕扯著她的心髒,雙腳卻像是千斤重怎麼也邁不開步子,眼淚撲簌著落了下來,悄無聲息的打在她自己的手背上。

看著他因為疼痛而劇烈起伏著的胸膛,他被綁在床尾上的雙腳奮力的掙紮著,他被毛巾阻隔在喉嚨裏的破碎的呻[yín]聲。。。

胡爺爺見五小雙掉了眼淚,“傻丫頭哭什麼哭?他又不是死了!爺爺這兒給他紮針治病呢,待會兒除了針就不會再疼了!”

“紮針才會這麼疼嘛?他到底哪裏疼?”五小雙這才慌忙擦了擦眼淚,緊張的問胡爺爺。

“額......確切的說,應該是每個毛孔、每條神經都會痛吧?”胡爺爺尷尬的捋了捋胡須,他知道這種疏通全身筋脈的針法會帶給軀體前所未有的劇烈疼痛,隻是那樣的苦楚,沒有親身經曆過的人,大概根本沒有辦法用語言來形容吧?

“爺爺,快把那些個針都拔了啊!你看看他都疼成什麼樣子了,快點拔掉啊!就是治病也得有個過程吧?讓他先休息一下,晚一點再紮不好麼?求求你把針都拔掉吧...”眼淚再次洶湧而來,五小雙跑過去蹲在地板上小手握緊了胡爺爺的手,瑟瑟的發抖。

“每次要一個小時才可以的,還差十幾分鍾,你要是不忍心看的話就先出去待會兒?”胡爺爺撫摸著她的小腦袋,耐心的安慰著她。

“每次?還要好多次?”五小雙詫異道。

“呃......”老爺子十分歉疚的看了看掙紮中身體猛地滯了一下的宇文重,他原本就不想讓五小雙知道此事,現在老爺子一不小心說漏了嘴,總覺得有些對不起宇文重,又見到五小雙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殷切的盯著他,隻好橫下心接著說道“每天早中晚各三次,行針5日。”

長大了嘴巴險些失聲叫了出來,五小雙趕忙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天呢!緊緊是看著他痛苦的樣子,自己就覺得痛不欲生了,這丫的痛楚,他竟然要連續五天如同日常三餐一樣,紮個15次???

“啪!”冷不丁的胡爺爺跟五秋皆是被響亮的一個巴掌聲嚇到。五小雙瞪圓了雙眼,眼眶裏還帶著眼淚,憤憤的盯著胡爺爺在他的大腿上猛地拍了一巴掌!

“你這老頭子是成心的想要折騰死他麼?這是治病還是大刑伺候啊?我不管,你趕快把針給他拔了,快點!!!臭老頭!臭老頭!!!嗚嗚嗚......”沒有任何形象可言,五小雙撒潑耍賴的大哭著讓胡爺爺停手。

“哎呦喂!我的小祖宗啊,這已經是第四次下針了,停掉了就功虧一簣了,如果不這樣做,這小子三年之內必死無疑,他的身體基本上能壞的地方都壞過了,爺爺這是幫你在救他啊!你如果不想他真的掛了,就給我閉上嘴,能幫忙就過來幫把手,幫不上忙就滾到一邊去找個牆角兒蹲著該幹嘛幹嘛去!”胡爺爺佯怒,抬手在五小雙的額頭上給了她一記爆栗!

五小雙正若有所思的想要回應一聲,奈何一個“哦”字還沒出口,隻聽得宇文重不成聲的痛呼聲越發大了起來,按住他雙肩的五秋也開始有些吃力,隻見他身體痙攣得更加厲害不說,雙手一直緊緊攥著身下的床單,腦袋抵在床板上無助的來回晃動著,似是不能適應此時身體裏此起彼伏的劇痛,拚命地向後仰著腦袋,脖子上青筋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