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坐好,卻是方一牽動身體,就引來了宇文謙細碎的虛弱呻[yín],見他身體抖得愈加厲害,小夏隻好罷手,湊近了他的耳邊,低聲說著“謙,你忍一忍,我幫你把座子放低些,側躺過來好不好?我帶了藥過來,我們先把藥吃了好不好?”

心中一陣不可抑製的悲涼感湧動起來,宇文謙聽到消息啊軟聲細語的關懷,仔細想一想這些年來,事事都是靠著大哥在旁料理,他自己好像都不曾獨立過一樣,隻比他大了一歲的宇文重,總是事無巨細的幫他打點周到,如今大哥不在了,自己竟然沒用到連胃痛的時候,都要讓小夏這樣一個女孩子來哄著他,憤憤的抬手用力捶向了自己的胃部,激烈的疼痛開始在小腹中四散開來,不去理會那份痛,緊咬著下唇抬手將椅子的靠背調低,倔強的硬是把即將脫口而出的呻[yín]聲咬碎咽了回去。側身躺在座椅上,麵向著小夏,用力的扯出一絲牽強的微笑,映襯著蒼白無色的麵容,格外的教人心疼。

小夏看著宇文謙倔強的模樣,想要安慰卻又不知從何說起,撫摸著他被冷汗浸濕的麵龐,“謙,到底怎麼回事,你不要嚇我...嗚嗚,你這個樣子,我好擔心、好害怕。”

手背上冰冷的溫度覆了上來,小夏看著他瘦削的手背上,蒼白到幾乎透明的膚色下蒼白的骨節依稀可見,那一隻幾乎冷到了冰點的手心,顫唞著握緊了她溫暖的小手,眼淚,順著他俊美的臉頰流淌下來。

“我大哥他...在季秀的倉庫裏...呃...被燒死了!”

巨大的震驚,讓小夏一時間傻在了當場。幾日前還活生生的宇文重,已經......巨大的驚駭之下,再看向流著眼淚的宇文謙,一雙眸子早已經失去了往日俏皮的光彩,如同一具被抽走了靈魂的軀殼,剩下的就隻有周身揮之不去的病痛和心痛!

緊握著小夏的手的那一隻手掌,顫唞得愈加厲害,眼前的宇文謙如同被遺棄的孩童般,脆弱的將身體緊緊的縮著,橫在腹部的手臂,手掌已經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死死的壓著胃部,“我真該死!!!”宇文謙痛苦的閉上了雙眼,在小夏的麵前,卸下了所有的防備和偽裝,任由淚水肆意的流淌,手指用力,像是執意要將自己的胃部捏碎了一般,顫唞個不停的身體,那一隻手始終緊攥著小夏的手背,如同揪緊了救命稻草的溺水之人,艱澀的呼吸,加速著疼痛的擴散速度。

“謙,我們吃點藥就去醫院好不好?你這樣痛苦,大少爺知道,會很心疼的...”抹幹了眼淚,小夏顫聲說道,想要抽出手幫他拿藥,手掌被宇文謙捏的死死的,感覺指骨都要被捏碎了一般,隻好任由他抓著自己的手,想了想,俯下`身去一隻手輕拍著他顫唞的肩膀,輕聲說著“哭一哭就好了,你大哥不會怪你的...”

哭到疲憊不堪的宇文謙竟然伴著糾結的胃痛昏睡過去,一直到傍晚,小夏覺得自己的手臂和雙腿都麻酥酥的有些搖晃,稍微挪動身體想要自己稍微舒服些,輕微的動作,卻不料宇文謙也睜開了眼睛,一雙美麗的眸子失神的望著小夏的臉,隻是無力的抓著她的手掌按在胃部,小夏登時一驚,原來他一直沒有睡沉,略帶冰涼的小腹饒是在車內溫暖的溫度下,還是一如既往的冰冷,小腹下那一顆冷硬的胃突突的跳動著,他大概已經沒有力氣再折磨自己了吧?眼眶中噙著淚水,小夏將宇文謙的手掌挪開,小手搭在他的胃部輕輕地打圈按摩著。

“小夏,幫我找一下手機...”宇文謙幹裂的嘴唇裏,微弱細小的聲音傳了出來,小夏愣了一下才想明白,他方才是要自己幫他拿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