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下山鬆圖,穿過極短的密道,諸人都在凝神戒備,隻恐遭了暗算。容塵子輕車熟路地點燃了壁燈,一間密室出現在眾人眼前,隻見煙羅紅帳、滿室淡香。

重重紅羅帳內,一個女子正在熟睡。

這些都是修道之人,當下便起了回避之意。容塵子微微搖頭,反倒撩起紗帳,讓眾人看了個仔細。裏麵確實是個女子,依舊著白色紗衣,像沉睡不醒的仙子。

“這……這是什麼怎麼回事?”說話的是正一道的於琰真人。

容塵子微垂了眼瞼:“這……晚輩實在不知該如何解釋。”

浴陽真人立刻就接話:“哼,這些年海皇深居宮中,誰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樣。說不定……”於琰沒有讓他繼續說下去:“容塵子,你人品高潔道宗素來稱讚,但今日之事關乎海皇,不可兒戲。還是解釋清楚得好。”

容塵子微微側臉:“真人,實不相瞞。”他咬咬牙,似乎下定了決心,“她是貧道的……鼎器。”

此言一出,眾人皆驚,而後幾張臉一齊紅到了脖子根。

雙修之法、房中秘術本是道家養生練氣的法門之一,若單論這法門,倒也算不得邪功。比如民俗中的壽桃,其實桃果在道教中本就有處-女的意思,其間凹縫更有指女性陰處的意思。壽桃之所以與長壽扯上關聯,無非也就是道教中人認為成熟女性的體-液有助於男子長壽。

是以民間常見的壽星捧桃圖,往往有一發白腦門凸的老年男子伸出一根手指指向壽桃凹縫處的畫麵,其中手指隱喻男子性-器,壽桃凹縫處隱喻女子性-器。

隻是道門中人也分三教九流,時日一長,這些房中術、雙-修法門漸漸地成了縱欲腐敗的源頭,也就被人視為歪門邪道。

而在道宗,男人的鼎爐大抵跟女子的月-經帶差不離,都是太過隱私的東西,若是讓人看見,難免無地自容。

當然,半夜三更有覺不睡,聚眾前來看人家月-經帶的人更加無地自容。更何況人老了,裝了太久的正經,臉皮也越來越薄了。幾位長者出得密室,茶也沒喝上一口就鐵青著臉走了,走時恨不得用寬袍大袖罩住臉。

好事不出門,囧事兒傳千裏。第二天一早,就有人向清虛觀捐出一大筆香油錢,並向容塵子討教房中秘術的修煉法門。來人還帶了兩名清純少女,希望容塵子麵授機宜。而這件事在清虛觀瞬間鬧得沸沸揚揚——原來我們嚴厲、刻板的知觀居然使用鼎器啊……

清虛觀小道士們的眼神,開始非常地微妙……

第二章:“海皇”

次日夜間,容塵子帶領弟子做完晚課,方才入睡,突然麵前一陣異樣,他猛然睜開眼睛,右手掐了個訣,正欲印上對方腦門,突然停了手。

他夜間入睡不點燈,臥房裏一片漆黑。麵前的家夥離他很近,溫軟的呼吸噴在他臉上,微微地刺癢。他伸出手,摸到她紗質的衣角,頓時就知道,這個家夥醒了。

容塵子是個中規中矩的君子,實在不擅與女子相處,他也不知道應該用什麼樣的語氣和她說話,所以他不得不問了句廢話:“你醒了?”

那女子埋頭在他頸間深呼了一口氣,像一隻饞貓看見了一條最美味的魚:“你真香!”

她整個人都趴在身上,容塵子以手格開她:“餓了?想吃什麼?”

她口水都滴進了他扣得嚴實的領子裏,答得倒是坦白直接,且毫不猶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