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哪個大家族的聖女出來遊玩,隨手扔金子,身後還跟著一串在聖界排得上號的高手做保鏢。

好腐敗,好拉轟,好吧,他們真的好羨慕。

悅児很快扔完手中的金葵花瓜子,摸摸乾坤袋,沒有了。

遠遠見一個玄衣男子“嘩啦”一聲跳入湖中,悅児也沒注意是誰,開始拿金葉子玩,葉子顯然沒什麼好玩的,悅児更百無聊賴了。

“悅児姑娘……”一個聲音從旁邊傳來。

悅児轉過頭,卻發覺身邊不知道什麼時候淩空站了一個玄色的身影,渾身濕漉漉的,仿佛剛從湖裏撈上來的一般。

悅児:“……魚魚,怎麼了?”

虞魚謹慎的從內鼎召來一根幹淨的手帕,把雙手蓋著的東西放了上去,悅児有些呆住了。

錦帕上,正是一堆剛剛她一顆顆往旁邊扔的金葵花瓜子。

虞魚笑了笑,這個比越華還文縐縐的男子,有些緊張:“在下見你袋中已經沒有,在下……不是,這種形狀的金子很少,在下替你撿了回來。”

悅児伸手默默接過錦袋,看著上麵一顆顆已經幹了水分的近葵花瓜子,心中有些溫暖。

又看了濕漉漉的虞魚,他竟然跳下湖中一顆顆撿上來,縱然有修為的人可以輕易做到這一點,但就憑他是堂堂聖界兩大聯盟之一虞風的小少主,親自跳進湖中為她撿來這一顆顆她扔出去的葵花瓜子,也足以讓人知道這份心意的可貴。

悅児十分老成的歎了口氣,可愛的小臉十分嚴肅道:“你是想請我原諒虞風?”

虞魚頓了頓,連忙道:“悅児姑娘,對不起,在下深知虞風所犯的錯,不求你能原諒,隻求你放虞風一條生路……”

尊上的意思早就很明顯,悅児要虞風留,虞風就留,不要,尊上定然會屠了虞風滿門。

悅児嘿嘿一笑,又開始一顆一顆的將金色的葵花瓜子扔了出去:“你以為要我原諒虞風這麼簡單麼?除非,我今日扔的,你都撿回來。”

虞魚大喜:“悅児姑娘,真的?”

笑著點點頭,悅児看著虞魚果然屁顛屁顛的投湖去了……

如此漫無目的逛了許久,悅児心中越來越清明,也越來越輕鬆。

第三日傍晚,悅児出現在掩夕山,緩緩走近那湖邊的亭中時,一眼就對上一雙墨黑墨黑的眸子,裏麵的驚喜和開心,她隔了老遠都能感受得到。

她緩緩靠近即墨離,正如當年她騰著雲,走向大雪中的他一樣。

他在等她,她知道。

忽忽開心的叫“娘親!”卻被九劍拉了下去。

“忽忽,現在是關鍵時刻啊,跟九劍阿姨下去玩。”

“可是……”後麵半句,已經消失在遠處。

小老虎被他看得有些緊張,果斷被自己絆了一下,身子歪歪倒下去,被一雙修長的手扶起,然後,被抱進一個溫暖的懷中。

“你回來了。”清泉流過玉石的聲音,恍惚和數萬年前她在洛水山脈第一次見他時,一模一樣。不過是,你來了,變成,你回來了。

她在他懷中笑得開心,又氣呼呼道:“哼,我走了三天,你都不去找我。”

即墨離怔了怔,捏了捏她的小耳朵:“我怕我出去找你回來,你隻會更討厭我。”

“誰討厭你了!”小老虎張牙舞爪。

即墨離搖搖頭:“悅児,你可恨我?或者怪我?”他從一開始就害怕她知道了那些記憶,害怕她怨他,終究是他,害了她。

曾經以為以一己之力能護她周全,卻沒想過,傷她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