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一扭，不理這個老是似笑非笑的瘋女人。
汲瓊倒也不怒，和一個小孩子生氣，那也枉費她活了數十萬年了。
她細細打量著忽忽。
一雙清澈透亮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沒有遺傳到即墨離那雙讓人看過一次就難以忘記的眼睛，但是雙眉，鼻子，嘴唇，唔，臉型倒還是粉嘟嘟的，看不出來像誰。
尊上的孩子啊……
汲瓊看著看著，就有些恍惚了，尊上和別人的孩子……
她為了他，一步步從一個默默無名的小聖女，爬到了聖君這個位置。若不是當年在那萬古叢林中抬了眼，又怎會種下這樣一筆深重的情？
她第一次知道，原來喜歡一個人是這樣的。
其實這麼多年來，她一次都沒有靠近過尊上，遠遠看著他的次數，也少得可憐。
正發呆之間，身後卻傳來一個溫柔的聲音：“汲瓊聖君。”
汲瓊慌忙忍下眼眶中的淚意，回首看去，越華正揮開雲朵，款款而來。
“越華聖君，我已經等你許久。”
越華笑了笑，笑開了一樹樹的花朵，春風拂麵：“何事找我？”
汲瓊見他仿若無憂無慮的模樣，有些羨慕：“越華聖君，我修為不及你，地位不及你，就連心境，也不及你。”
越華詫異的挑挑長眉：“此話怎講？”說話的過程中，他已經拿了把玉扇，輕輕搖晃起來。
“你之前為了個小姑娘，什麼地位都不要了，甚至連小命都丟掉，如今看來，你倒是放得很開。”汲瓊笑意中帶著幾分真心，畢竟，她覺得越華與她的情況都差不多，都是愛著一個不應該，也不可能的人。
越華倒是收起了笑容：“汲瓊聖君，若是這麼羨慕我，你也可盡量試一回，一了百了，以後都不會愛上別人。你覺得這種感覺很好？”
汲瓊怔了怔，全然沒想到越華似乎有些不滿。
“越華聖君，似乎有些不開心？”
“若是讓你忘記尊上，估計你會比現在更多怨念。”越華展開扇子，用扇麵接了些花，又扇開：“忘記她，從來都並不是我的本意，我強求不得。若還要重來一次，我依然會下到六界中去再遇她一次。不過，我會盡力去讓她愛上我。”
汲瓊有些詫異：“你的目標呢？你的這麼多年的謀劃呢？”
“嗬嗬，汲瓊，我與你不同。”越華靜靜看著她：“男兒大誌，誰不想坐上至尊之位，這過程才是最重要的。不過我到現在才知道，當初錯誤的放下一些東西，我很後悔。而你呢，你想得到，想掌握，想將它變成自己的，這麼一來，也失去了自己原本所求。”
“越華，你的意思是，你放棄了？”
“不，不是。”越華抬頭望天邊忽忽飄過的雲，良久才道：“我沒有放棄，我隻是輸了。”
他早就已經，輸得一幹二淨，再無翻盤的可能了。
汲瓊搖頭，笑了起來：“越華，我找你來就是為了這。你還沒有輸，你願意和我合作？”
越華轉頭看她，卻突然看到了掛在樹上的忽忽，一雙大眼睛定定看著他。
忽忽見越華發現了看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起來：“不好意思。你長得太好看了，是我見過除了我父神之外最好看的人。”
越華定定的看著他那雙眼睛，熟悉的感覺洶湧而來，他走近了些，飛起身到忽忽身邊，伸手摸了摸他的頭：“你父神是？”
不同於即墨離給人一種隱藏在冰冷下更為深沉和炙熱的愛意，這個被那女人成為越華的年輕男子，多了一些溫暖和一些恍惚，像是透過他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