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們先說……”
“我問你,是不是你說的?”葉蔚斌低吼道。
曹豹子被嚇的渾身一哆嗦,小聲答道:“是我說的!”
葉蔚斌點點頭,衝著自己的貼身警衛員說道:“給我綁嘍!”
上來兩個警衛員,擰住曹豹子的胳膊就給捆了個結實。
葉蔚斌指著十三軍的黑大個吩咐道:“給他張嘴,直到這位兄弟滿意為止!”
兩個警衛員愣了一下,扭頭看著葉蔚斌,都以為自己聽錯了,葉蔚斌把眼睛一瞪,吼道:“沒聽見麼,張嘴!”
兩個警衛員這才掄起巴掌,左右開弓,照著曹豹子的臉上扇了起來。
“用點勁,飯都白吃了麼?”葉蔚斌在一旁對兩個警衛員訓斥道。
眾人見到這一幕,無不同情起被綁著的曹豹子來。
沒多一會兒,曹豹子的嘴角就開始滴滴答答的流起血來,曾剛這個時候也呆不住了,放下了茶碗站了起來。八軍的人一個個更加氣憤了,不是氣葉蔚斌,而是氣十三軍,怎麼連個出來替著曹豹子求個情,說句話的人都沒有呢。
杜偉峰實在看不下去了,走到兩個警衛員近前,說道:“別打了!”
正在動手的警衛員放慢了動作,抬眼去看葉蔚斌,杜偉峰也不知從哪來的一股怒氣,見這個警衛員還不住手,大聲吼道:“我讓你住手!”說著,怒目圓睜盯著打人的警衛員,嚇的警衛員連忙閃身到了一邊!
這個時候,曹豹子的臉都腫了起來,兩隻眼睛眯縫著,滿臉血跡,嘴角已經滿是鮮血,嗚啊嗚啊的說了些什麼,誰也沒聽清。
杜偉峰走到曹豹子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勸慰道:“兄弟好樣的,回去休息吧!”然後轉過身來對黑大個說道:“老弟,能否給我個麵子,這事就這樣了了吧,殺人不過頭點地,何況都是一家的兄弟!”
黑大個這個時候也有點懵,看了一眼曾剛,曾剛把眼睛一瞪,吼道:“看我幹什麼,還不快滾!”
黑大個如釋重負,連忙衝杜偉峰苦笑了一下,鑽進了人群。
胡林洪這時走到了人群中間,咳嗽了兩聲,說道:“各位兄弟,無論是十三軍收編八軍,還是八軍收編十三軍,大家都是為了抗日,絕沒有誰吞並了誰的意思,各自的編製還是不會變的,隻是在形式上要更像一家人而已,大夥何必爭奪這些虛名呢,好鋼使在刀刃上,有本事的都拿到戰場上殺鬼子兵,不要用來內耗,這樣不值得!我們能有今天的這塊安身之處,那是靠所有人的汗水和血水換來的,少了誰也不行,所以功勞無論大小,大家都是有的,剛剛取得了一點小小的勝利就鬧成這個樣子,傳出去就不怕人笑話麼,請大家記住你們都是一家人,你們都是抗聯,東北抗日聯軍十三軍!”
胡林洪的一番話說的所有人都把槍收了起來,各自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低著頭不說話。曾剛這個時候笑嗬嗬的走到胡林洪身邊,笑道:“胡老先生說的對,咱們都是一家人,以後不分什麼八軍和十三軍,咱們都叫新十三軍,新十三軍要在於軍長的帶領下建立寧陽湖抗日根據地,咱們要在這片土地上大幹一場,殺日寇救中國!”
他可倒好,接著胡林洪的話茬,硬生生的就把八軍給撤掉了番號,建立了一個新十三軍,於福成了最高統帥。人都是貪婪的,於福聽到這兒,也不禁飄飄然起來,不但沒有拒絕,甚至連一點謙虛的表情都沒有。人群裏一邊是十三軍的歡呼雀躍,一邊是八軍的沉默不語,兩下相比,反差巨大。
杜偉峰的心裏隱隱的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他總覺得有一支黑手正在悄悄的奪取他們辛辛苦苦建立的武裝力量,可是看著笑嗬嗬的於福,他又不能說,這是於福的手。
慶功宴不歡而散,八軍的戰士帶著一肚子氣回到了他們的營地,而十三軍的人卻依然留下來把酒言歡,慶祝著。
杜偉峰送走了老師,回到自己的屋子裏,已經有很多人等著他,欒峰、孟凡軍、一把刀、陳封闌,他一進屋首先開了口,說道:“我知道你們都為今天曹豹子的事,我心裏有數,我想好了,明天我就去找於福,我們不呆在這寧陽城,我們去夾縫,給咱們的新十三軍守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