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漸變得渙散,可是他還是拚盡了力氣在回憶著那個女子的麵容。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越來越難以想起來。
腦海裏的東西越來越空,空到讓他恐慌,最後隻剩下很零星的回憶。
記憶中二十一年前父親還在的他,笑著和自己的朋友後來的手下Pan在花園裏玩耍。
他還記得那是一個春天,花都開得很繁盛,Pan在那時問了他一個問題:“Ran,這麼多的花,你最喜歡哪一朵?”
少年卻是想都沒有想,直接告訴了他:“Somnus。”
大概是因為一旦沾染了罌粟的毒,可能一輩子都戒不掉,這種無法言說的神秘感覺,讓聶染喜歡。
所以才會給了蘇櫻那樣一個代號吧,隻是當時的自己什麼都沒有發現,以為自己隻是隨便取取送給她的,更多的是厭惡她不斷地想要趕走她,卻不料最喜歡的還是她。
可是僅憑是自己當時下令要殺了她,也的的確確導致了她死亡這一條,他就已經不應該再和她在一起。
所以寧願蘇落騙他一輩子,也好過直接告訴他:“其實我就是蘇櫻。”
火燒的愈發的大了,他腦海裏再也想不起來什麼了,迷迷糊糊地看著眼前的一切,輕聲笑著最後歎了一口氣,終是閉上了眼睛。
他很累,很想睡一覺,就想沉浸在這麼多年的夢裏把記憶找回然後再也不會醒。
……
陽光還是那個時候的陽光,少年在自家的回廊的長椅上睡了一個午覺。
鬧鍾的聲音響起,他看了看時間,是二十二年前的冬日。
似乎再過幾天,姑父的手術就要開始了,聽說已經找到了供體,所以這段時間在化療。
少年揉了揉眼睛,去了父母的房間。
那時候聶染的母親還在,溫婉地笑著和自己的父親交談著,聶染在門外聽著裏間兩個人的對話。
“晏名,我們不要再和小姑子鬧了,一家人好好的難道不好嗎?”
隻是那時候的聶晏名眼裏依舊泛著有些動搖卻依舊不甘心的凶光,自然還有著未達目的絕不死心的態度。
少年透過門縫看到了這樣的父親,卻再也沒有像過去那樣裝作什麼也沒聽到,什麼也沒看到視若無睹地走開,而是推門而入。
“我不想以後的人生,也像你一樣滿手血腥。”
“你不能強加於我這樣失敗的人生。”
少年突然的呼喊在聶晏名的腦海中揮之不去,畢竟聶晏名也有過那樣黑暗的年少,隻是被聶老忽略,才開始了這樣的人生,所以他看著兒子,有了理解。
思前想後,最終是放下了。
所以那天之後的第三天,誰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就接到了首領即將漂白幫會的消息。
誰都覺得突然,可是誰都明白這情有可原。
也許當一個首領有了牽掛的時候,就會動搖到為了家人,真的放下一切。
那年的冬日,顧威的手術進行的很順利,聶家上下相安無事,聶晏名和聶婕的關係也因為此事有了改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