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想做什麼?”箢明似乎不理韓妤的情,“我清楚的告訴你,討好我這個失勢了的長公主,絕對不是明智之選。”
“難道公主甘心束手?”韓妤冷冷的反問,卸下了謹慎戒備與那般維諾,韓妤那久斂的精光乍現,與箢明對視著。“與我合作,我驍弟迎來韓家的兵馬的時候,自然是公主出宮之時!”
“出宮!”箢明頷首,羽睫帶顫,風情萬種瞬間端的是個楚楚可憐,隨之一笑,問:“出宮作甚?”
“罷了蕭煜翎!”
箢明明了的一笑,“罷了之後呢?再扶誰為帝?”
“蕭承佑!”韓妤回答得堅定,胸有成竹的模樣,倒是讓箢明側目。“有公主推波助瀾的話,蕭煜翎手中此時掌控的十八營軍士的軍心要渙散定是易如反掌的事,屆時,公主依舊是高高在上的長公主,蕭承佑就任他當那荒唐皇帝,隻要保我韓家地位不搖,公主長權在手,何樂不為?”
“長權在手!”箢明噙著這四個字,咀嚼了許久。“不然吧!”箢明鳳目微睜帶怒,“莫不是以為我今日失勢,便沒了那明心?等到本宮將皇帝罷黜,且不論我那皇帝荒唐不荒唐,到時候你們韓家絕不會讓當年與本宮齊踞朝堂的局麵再次出現,那麼到時候,才是本宮真正命絕之日!”
韓妤沒有答話,隻是靜靜的聞著。箢明繞著她行了一圈,留下習習香風,但是口中所說的事,卻是一字一句的在韓妤的心中烙下了烙印,不可磨滅。
“韓妤,你是本宮一手調教出來的,你以為當真青出於藍便能勝之於藍了麼?”箢明驀然轉身,背對著韓妤,卻散發出了一種令人不容忽視的威嚴,直逼得韓妤幾乎站不住腳。
“我告訴你,即便本宮被困掖庭,你們在本宮的眼中也不過一江爭渡的鷗鷺罷了,想當那個獵手,先掂量掂量自己的手腕能否強得過本宮的心。誰要是敢來打本宮的主意,本宮也絕對會讓她這輩子再也沒有打任何主意的命!”
款款娥眉,卻如同一把利劍般,直冷冷的刺入韓妤的心房內,就連血液也在那柄寒劍的冰冷下,凝固了,哽咽在心中,喉嚨……就是發泄不出來,任憑箢明這個鬥敗的鳳凰,壓迫著自己!
“你……今時今日,你還能說這般話麼?”韓妤勉強的定住自己的心神,在箢明的麵前堪堪保住了一點從容,“你不過是一個敗下來的女人,你沒有選擇,若不是,…我念在你扶持十多年之情……”
“我告訴你,你要這樣想,你就大錯特錯!”箢明拔出了青絲挽間的碧玉簪,驀地朝著韓妤指去,正觸眉心。“我是大梁的長公主,現在是,以後是,永遠都是。就算我現在困頓掖庭,但要這大梁的皇朝頃刻顛覆,也不無手段。何況你個小小妮子,也敢在本宮麵前逞這威風,不自量力!”
言罷一聲猝笑,手刻意一劃,抵在韓妤眉間的那簪碧玉驀地劃過那肌膚,在額頭上留下淡淡的一道紅痕,卻無鮮紅流下。
寒氣凜冽撲麵,在這一刻,在箢明這般高傲的姿態麵前,蒼生都隻能俯首,韓妤則是徹底的崩盤於箢明的麵前。雙唇打著顫,看著箢明那自傲的姿態,韓妤強忍著心底那股莫名的恐懼。
“滾回去!”箢明收手,將姿態放低,但是睥睨之色依舊壓迫著韓妤,“若想與我談判,憑你這姿態還不夠,想要與本宮相庭抗禮,叫韓慎自己來。”
“真不誠想,掖庭困頓,依舊困頓不住公主這般威魄,看來,你和當年真的是不一樣了。”輕佻的聲音,卻沒有半點譏笑或嘲諷的意味,在空蕩的庭院中飄拂著。
箢明回首一望,見是那儒青衫,一怔,“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