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傑克,你今天還有什麼故事可講嗎?”
在波克鎮的蜜酒與詩酒館裏,有一群人興致勃勃圍著酒館櫃台,一雙雙好奇到發亮的眼睛熱切地注視著站在櫃台後酒館老板。
然而麵對眾人的目光,老傑克依舊慢條斯理的用白布擦拭著手上的玻璃酒杯,顯然這場麵他已經習以為常。
由於櫃台這邊過於熱鬧,就算是新進門的客人也不由得向這邊看來,想著這裏是不是又來了西域的舞娘,但踮腳一看是一臉大胡子的老傑克被圍著卻也是見怪不怪,甚至連忙去找個靠近的位置坐等下麵的好戲。
而在這間酒館的客人裏除了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外,他們的服飾也是各異。
有人一身盔甲腰掛寶劍,有人一身長袍背負木杖,還有人僅穿著簡陋樸素的布衣......或許這些人們彼此並不相識,但現在他們作為陌生人摩肩接踵相互舉杯,宛如親朋好友。
由於酒館老板老傑克要講故事,平日喧鬧的他們都環繞著櫃台坐下,沒有位置便按規矩點一杯招牌波克蜜酒去附近的酒桌旁坐著,不妨礙旁人點餐。
“剛剛我已經講完了‘金錢鼠與白月桂’的故事,你們還想聽什麼?”
壯碩像一座塔的老傑克說話的聲音也宛如洪鍾。哪怕坐在較遠處同樣能聽清的他聲音,但是坐在近處卻也不覺得刺耳,反而會因為老傑克清晰滄桑的聲音,更加沉溺在老傑克的故事裏。
一位坐在櫃台前的高腳凳上的普通鎮民舉手說道:
“那個女騎士長和惡魔之王的故事呢?他們倆親上了,然後呢?上回我被老婆叫回去了,沒聽完啊!”
“嘿!我們聽過了,還有你耳朵現在還紅著呢?是不是被你老婆擰的。”
不知是誰說了這麼一句,結果滿堂哄笑起來。
這鎮民紅著臉不甘心地辯解道:“嗬!我家花貓擰的。”
有人笑問道:“你家花貓會擰耳朵啊?”
“我家花貓還會擰瓶蓋呢!”
話音剛落,該鎮民突然感覺酒館門口有極其熟悉的視線投來,用餘光看去似見一年輕婦女抱著孩子的身影,立刻酒醒了大半,連忙高聲喊道:
“嘿!她不僅會擰瓶蓋,炒菜,帶娃都行哩!既美麗又賢惠,簡直不要太好了。”
“少貧嘴!給我滾回家幹活!”
女人氣勢洶洶的朝這心虛的鎮民走了過來,周邊的客人們都識趣的讓出道來,然後笑看著這女人如何熟練的擰著男人的耳朵,將他從眾人渴望的位置上拽下。
“不賭了,改來這裏聽故事,可真有你的!”
說罷,女人就將自家男人麻利地拖出了酒館。
全場保持了安靜,那個空缺位置由一位背著弓箭的精靈遊俠搶下,但不知怎的整個酒館依舊一直沒人說話,最終老傑克打破了沉默,他說道:
“好了,那我就講一個新的故事吧!”
老傑克顯然有了一個不錯的主意,他還補充了一句:
“一個你們沒有聽過的全新的故事。”
“什麼故事啊?老傑克。”
眾人好奇起來,顯然老傑克很少會這麼評價一個故事。
老傑克不急著回答,反問道:“你們知道善良之龍巴哈姆特嗎?”
“那個白金龍王嗎?他可是人類的守護神啊!他的故事我聽得多了。”
人們交頭接耳的議論起來,看眾人的反應,顯然這個名號不僅是波克鎮的鎮民,連來自各地的冒險者們也同樣有所聽聞。
“是啊!我們都聽過了,不是還有那首《北風之龍》嗎?弗裏斯,你會彈嗎?”
一名身穿皮甲腰係彎刀的女冒險者將話題引向了一位坐在角落位置的棕發青年。
意識到自己正成為人群的焦點,這位本不起眼的青年得意洋洋地撥弄著懷裏的木琴說道:
“當然!這是我在音律學院的必修曲目。”
老傑克看向這位年輕的樂師說道:
“那好,弗裏斯。現在請你演奏《北風之龍》,要是彈得不錯,今天你的酒飯錢免了。”
“好嘞!”
老傑克可從未食言。
麵對可以白吃白喝的獎勵,弗裏斯高興的移動長凳,翹起了二郎腿,並將懷裏的木琴架在墊高的大腿上,開始演奏舒緩又有幾分歡悅的《北風之龍》開頭曲。
“好,我現在要給你們講述的,是一個和以往你們所聽過的任何版本都不一樣的白金龍王。”
在詩人悅耳的琴聲中,本喧鬧的酒館平靜了下來,人們紛紛閉上了嘴,雖然保持著安靜,但手裏微顫的酒杯暴露了他們興奮的心情。
不一會兒,飄滿蜜酒的香氣的酒館裏就剩下了詩人的琴聲以及老傑克洪亮滄桑的話語。
“這個故事是我從一位落魄的年輕詩人口中聽得的,當時我聽完後也感慨萬千,今天正好和各位分享一下。”
這時老傑克放下了手裏被擦得晶亮的酒杯,環視著酒館裏眾人說道:
“廢話不多說,讓我們的故事...開始吧!”
......
請問誕生在偉大而神奇的波姆塔大陸的你,在你那充滿幻想的童年裏是否想過這麼一個問題:
如果廣袤無垠的大地真有個盡頭,那該是什麼樣子?
一提到世界盡頭,大人總會說是無邊無際的海水,然而這個回答既枯燥又單調,也沒有任何故事可講。
但在最古老的諾亞傳說裏,就曾這樣描述世界盡頭之地:
那是一片被神靈遺忘的土地,赤紅的大地寸草不生,陰霾的天幕電閃雷鳴。
有一座支撐天幕的火山佇立於這世界的盡頭,世人眼中高掛於天幕之上的太陽在每日終結之時都會墜入這座不斷噴吐萬丈熔岩的火山口中,化作滾滾熔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