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段(1 / 2)

不止江德昭,連江德茗也說起這件事,打趣弟弟是‘盤陽城裏的新貴’,不少名門淑女都趨之若鶩,想要得到江德弘的青眼。

江德弘卻道:“暫且還沒有成家的想法。”又安撫兩位姐姐,“三十歲之前,我在朝中站穩了腳跟的時候自然會娶親,那時我的官職應當更高些,娶個貴女回來孝順姐姐。”

江德昭也忍不住莞爾:“我又不是你媳婦的婆婆,要她孝順做什麼。”江德弘不說話,那理所當然的神色看得江德昭也是一怔,她思索半響才繼續說:“我是姐姐,到底不是娘親。你早已自立門戶,你的妻子自然不用對我一日三省,她唯一需要操心的人隻有你。任她是貴女還是貧家女,都是你的妻子,家人也不會因為她娘家地位的高低而去衡量她。所以,隻要她對你一心一意,哪怕性子再如何,姐姐亦會覺得好。”

這話裏話外的意思,倒是替公主的之前的魯莽開脫一二了。

江德弘很理智的道:“不管是貴女還是貧女,隻要嫁給了我,十分心思也分了五分給了她們的娘家。她們的父母選中了我,不就是看重我的官職和家底嗎?說是夫妻,也與朝堂的官員們一樣,夫君是上司,妻子是下屬,她們尊敬姐姐,我這做上司的才會給她們好臉色,才會拉拔她們的家人。若是她們連姐姐都不尊敬了,又哪裏會真心對我,憑白畫了一副好樣貌,裏麵住著個吸血的螞蟥,那樣的妻子不要也罷。”

江德昭笑道:“那按你這麼說,我與你姐夫,德茗與你二姐夫那也都是上司與下屬的關係?你每次來,你姐夫的傾囊相授也都是因為姐姐對他俯首帖耳的緣故?”

“姐姐與姐夫們自然不同。你們可都是姐夫求娶來的,可不是姐姐們自己去巴著他們。”可不是嘛,江德昭是穆承林用政績求了聖旨求來的,江德茗那更是陳禮昌舍了自尊與世子之位求來的,與一般的父母之命媒妁之約不同。

江德昭可是心思活泛之人,江德弘不說這話還好,話才出口,江德昭就開始試探了:“難不成你早就看中了哪家姑娘,隻是因為如今你官職還低,求娶不成,所以要她再等幾年?”

江德弘眼神一動,唇角有一瞬間繃得極緊,偏生麵上還是一副平靜至極的模樣。

江德昭再接再厲:“可姑娘家又不同你們男子,能夠待嫁閨中幾年呢?就算她們願意等,她們的父母也是不願的。”

江德弘端起茶盞,茶蓋撥著那水裏漂浮起來的綠葉,似乎在沉思,又似乎在猶豫。

江德昭深深歎口氣:“按你的說法,那女子的家族定然高不可攀。那樣人家的女子,所見所聞非一般女子能比,你能確定她今年非你不嫁,三年後還會心心念念的記得你?這盤陽城裏,多少世家子弟,多少文武全才的弟子,隨便挑一個出來都比你過之無不及,你確定那女子不會對他們一見傾心,或者日久生情?”

“不會!”江德弘脫口而出,抬頭正見姐姐那笑意盈盈的臉,心裏就咯噔一下,暗叫糟糕。

“你怎麼知曉不會?是那女子年紀尚小,可以等你三五六年?可那也太小了。”

“或者,她並不住在盤陽城?不在皇城腳下,就憑你每月與她鴻雁傳書那又能好得了幾時?她有個什麼病痛,你都不在身邊,被人趁虛而入你怨得了誰?”

江德弘哀嚎一聲:“姐姐!”

江德昭剔著他,明擺著等他的真心話。可江德弘隻那一聲哀求後就閉緊了嘴巴,任你再如何試探也撬不開一點縫隙。

由在擔心的江德昭還想去問跟著他的書童,想要打聽出弟弟中意的到底是哪一家女子,可再回想了一下兩人說過的話,腦中就隱隱的有了個人選,思忖再三,終於作罷。

江家如今就這一個寶貝弟弟了,偏生他還吃了很多苦,別說江德昭操心他的婚姻大事,連江德茗也抽空來問了問,江德弘笑道:“虧得二姐你還有這一份心,我以為你有了姐夫就忘了旁的人了。”

江德茗嬌笑:“這話說得,難不成你還吃你姐夫的醋不成?!”

江德弘理所當然的答:“那是自然。”

江德茗啞口了一會兒,猛地去打他:“你居然對我都使小心機,告訴你,別說是抬出你姐夫了,哪怕是抬出我公公婆婆,我也要問你的婚事。”

居然被她給看了出來,江德弘也不由得讚歎一聲二姐的聰慧了,笑著含糊道:“這是大姐說她做主,二姐你要問得去問她。”

江德茗的婚事江德昭當初的確是點撥許多,現在著急江德弘的大事也是應當,也就信了。直到幾日後帶著孩子去找穆遠峰玩耍,這才知曉自己還是被弟弟給忽悠了,氣得跳腳。

穆承林勸道:“德弘的官職不日就要下來,他正忙活著與往日的同僚相互行走,哪裏有空操心自己的事情,不如等過了這段時日,他在官場上坐得穩當了,再去說和。”

江德昭臉麵問:“可知道是什麼缺?”

穆承林道:“還不知道,不過實缺是肯定的。他們這類在地方上做出政績的新人很得皇上的青睞,日後隻要腳踏實地的做事,替皇上分憂,比老人更加容易出頭,官職也是不會太差。”

江德昭安了心,主動過去替他揉了揉肩膀,笑道:“他這一路得了你太多的指點,都不知道要如何感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