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國際特科的間諜,”中島成子說“馬上要處以絞刑。”
秋世顯、紀守先、趙國文等12人,拖著沉重的腳鐐,經過柳原振雄麵前,戰友們投以深情的一瞥,那眼光飽含著激勵、期望、與重托!一行人緩慢地走過,地上留下斑斑血跡。秋世顯挺起胸膛,舉起帶手銬的臂膀,高呼口號,12個人同聲發出最後的吼聲:“打倒日本帝國主義!共產黨萬歲!”
呐喊聲在天空久久回蕩,12個人視死如歸的麵對死亡,英勇就義!
“影子已被抓獲!”中島成子輕輕地說。
“是誰?”
“是教授,已經被處決了!”
“那個女的呢?”
“你是說娜達莎,還和中西功一起,關在巢鴨監獄。”
柳原振雄眺望著遠方,默然無語。
“大本營命令我護送你去東寧邊境,與蘇方秘密接洽談判事宜。”
來到東寧邊境的一條山穀,柳原振雄驚奇地發現,整個山穀生長著無數的櫻花樹,姹紫姻紅,正開得繁茂。
“啊!多美啊!將來我要是能長眠在這裏,就心滿意足了。”
“為什麼?”
“人總是要死的。武士的人生就如同櫻花綻放,盡享人間歡樂之後,便是凋零之時。”
“你盡享人間歡樂了嗎?”
“是的,為理想而生,為理想而死。”
“你,就沒有考慮我?”中島成子又是憤然,又是委屈“你到底是什麼人?”
“你說呢?”
“你是共產黨。”中島成子舉槍對準了柳原振雄。
柳原振雄不慌不忙地走到一顆火紅的櫻花樹下:“這兒挺好,就在這兒吧。”
中島成子的手哆哆嗦嗦……
“你的武士精神那兒去了,開槍吧!”柳原振雄怒吼著。
槍聲響了。
1949年的春天來啦,東北全境已經解放。東寧邊境的一條山穀裏,櫻花又盛開了。娜達莎來到櫻花樹下,將一束玟瑰花放在柳原振雄的墳前。她靜靜地坐在那兒,心裏說著:“振雄,我到處找你,可你卻像密林裏的鳥兒,鼓動著雙翅,啻忽之間便渺無蹤影;你又像天空中的太陽,放射著光輝,每時每刻都無所不在!”
李香蘭來了,將一捧白色的百合放在玟瑰花的旁邊。
阪垣櫻子來了,身旁一個大約5歲左右的小男孩,緊緊地牽著媽媽的衣衫。阪垣櫻子將一束黃白相間的菊花端正地擺好:“金男,你爸爸就在這兒,給他磕個頭吧。”
小男孩乖乖地跟著媽媽跪下來,磕了3個頭。
阪垣櫻子站起身來,整了整衣衫,打量著娜達莎和李香蘭,輕聲地詢問:“你們是誰?”
李香蘭也輕聲回答:“他是我的大哥哥,無微不至地關懷著我。”
娜達莎站起身,望著阪垣櫻子說:“他是我的戰友和同誌。”
說完,娜達莎立正,敬了一個軍禮,用俄語告別說:“振雄,我要走了,奔赴新的戰場。我相信,在人類真正共享和平、自由往來的那一天;在攖花再次盛開的時侯,我會在黎明的第一道光照間,在雪地的每一個晶瑩中,在黃昏飄過的一絲風兒裏中,與你相會!也許,以後的人們並不知曉你的名字,但是你的功勳永世長存!
全劇終
2012年11月7日(完稿)
2013年2月22日(修改完畢)
於廣西南寧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