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柳原振雄驚得誇張地跳了起來“秋子怎麼樣了?”
中島成子吃醋了:“她值得你這麼大驚小怪嘛!放心吧,她雖然受了槍傷,但離死還遠著呢!”
“這就好,這就好!秋子是我命令去的,她又是石君的人,我當然要表示關心啦。知道是什麼人於的嗎?”
中島成子搖搖頭:“小葉秋子說,她聽到陳恭澍叫兩個殺手‘老沈、小劉’。”
“‘老沈、小劉’?”柳原振雄思考著,猛然叫道“老沈一定是軍統著名殺手,雙槍將沈醉,這小劉是誰,就不知道了。真是萬幸!秋子竟然能從神槍手沈醉槍下逃生,真是個奇跡!”
“哼!她若是死了,倒還好了!”
“你怎麼這樣說?”
“你不怕她控告你?”
“秋子為啥要告我?”
“這個行動隻有你們兩人知道,她受到狙擊,你能脫幹係?”
“這……”想了想,柳原振雄說“你別忘了,陳恭澍可是得到允許半自由活動的,我還沒有追究76號監管不嚴的失職行為呢?!”
中島成子想想也是,也有了笑臉:“就數你歪理多,不過,總算還能自圓其說。”
但是,柳原振雄雖然看見有人與中島成子接頭,卻不知道詳情。其實,南京憲兵總部派人告之中島成子,自從中西功被捕之後,加之與重慶密談泄密和小葉秋子被狙擊,陳恭澍脫落;台灣軍工廠被炸毀等一係列事件,使敵人對柳原振雄產生了懷疑。中島成子接到的指令是:嚴密監視柳原振雄的一舉一動,並把他安全解送至奉天,接收審查。
中島成子神情專注地望著柳原振雄,雙眼閃爍著淚花:“你再愛我一次吧。”
“什麼?在火車上?成子,我們有得是時間!”
“可對我來說,一分一秒都是珍貴的!我不願意失去你!”
中島成子緊緊抱住柳原振雄,號啕痛哭起來。
東京巢鴨監獄,中西功被折磨得不成人形。
東條內閣因內憂外患,根本無法扭轉戰局,引起裕仁天皇的強烈不滿,將他趕下台去。另外挑選了所謂的穩健派鈴木貫太郎海軍大將上台組閣,開始準備與盟國議和,以爭取體麵的結束戰爭。
鈴木上台後,為穩定局勢,收買人心,采取了一係列措施,其中之一便是淡化“共黨國際諜報案”, 他指示斯波行雄大佐盡快了結此案,以挽回在國際社會造成的不利影響。
然而,斯波卻是個利欲熏心的人,他一直盯著日本軍部特務總部部長的寶座垂涎欲滴,他個人與柳原振雄倒沒有什麼過節,而且也十分敬佩柳原振雄的為人,何況,不論是就人際關係,還是論工作能力,他與柳原振雄都相差甚遠,鴻鵠與家雀怎能同日而語!但是不扳倒柳原振雄,他永遠也別想登上這個寶座。因此,逮住中西功後,他大喜過望,決心以中西功為突破口,打倒柳原振雄!敵人變得愈加瘋狂!
教授與娜達莎得知中西功被捕,都十分焦慮,擔心柳原振雄會因此而暴露,兩人都做好了犧牲自己,保全柳原振雄的準備。教授對娜達莎說:“敵人很快會將我們抓去,因為我們是蘇聯人,但是敵人不會相信你是影子,你是個女的,又這麼年輕,不能徒勞無益地白白犧牲自己!這事隻有我合適去做,我在紅軍總部的資曆與身份,由不得敵人不信。而且我是在獵熊的關鍵時刻出現的,並且參與了爾後的行動,每次拍發的情報,前因後果,整個過程我都清清楚楚,不會露出半點破綻。”
教授終於說服了娜達莎。不久,東條果然下令逮捕了教授和娜達莎。
中西功深深明白,敵人是想通過自己挖出影子,於是大包大攬,將一切都承擔下來,並說自己就是影子!中西功的供詞令敵人震驚了,不由驚歎:“中西功所取得的情報,對大日本帝國的危害遠勝於佐爾格!”
但是狡猾的斯波並不輕易相信。他將教授、娜達莎、中西功三人一起審訊,當場對質,企圖發現、找出什麼線索。
教授坦然道:“我就是你們要找的影子。”
“不對!你和中西功並不在一起工作,沒有電台,你如何發報?”
“誰說我沒有電台?”
“在哪裏?”
“就在我身上。”
“在你身上?”斯波感到莫名其妙。
“對,確切地說,是在我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