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原振雄笑道:“我一定竭盡全力。不過,我必須提醒作戰部長閣下,對德國切不可報太大希望,西方人的思維理念是以個體為中心的,況且日德兩國雖然簽訂了條約,但那隻是政治條約,而不是軍事條約。另外,我還是有些擔心,蘇俄軍的戰鬥力並不象會議上諸君所說的那樣不堪一擊,張鼓峰一役就是個典型的例子……”
參謀本部作戰部長橋本群中將不耐煩地打斷道:“好啦,柳原君,做好自已份內的事,其他的就不必操心啦!”
柳原振雄與馮. 迪特裏希少將會麵了,多年不見的老朋友相見,自有一番情景。第2天,柳原振雄陪同馮. 迪特裏希及其隨員來到關東軍位於齊齊哈爾附近塵土飛揚的、草原上的戰前訓練場地上,柳原振雄用一口流利、純正的德語向德國軍事觀察團的專家們介紹說:“諸位在這裏將要看到的是,大日本帝國第7師團的士兵們,在此地長期接受的高強度訓練。”
“啊,”出身於步兵的馮. 迪特裏希高興地叫道“就是那個參加過甲午戰爭和日俄戰爭,逢戰必勝的雙料王牌嗎?這可是支響當當的部隊呀!在皇軍中不僅資格老、而且牌子硬,名氣大,被公認為日軍戰鬥力最強悍的部隊。中國各地戰場都沒有舍得用他,原來在這裏作為戰略預備隊啊,是啊、是啊,好鋼要用在刀刃上嘛。”
德國軍事觀察團的專家們聽帶隊的團長這麼一說,都來了精神,都想大飽眼福,領略一下皇軍第一師團的風彩。他們一邊饒有興味地觀看著日軍官兵的肉搏戰訓練,一邊聽著柳原振雄的解說:“大日本帝國陸軍官兵的軍事訓練,最為重視的主要集中於3種技能:刺殺、射擊和衝鋒。”
因有盟國的軍官觀看演練,日軍第7師團的官兵特別起勁,他們反複地練習肉搏戰,一個個打鬥得頭破血流。德國軍官對這種近乎古羅馬鬥獸場式的殘酷訓練驚得目瞪口呆,不過,很快他們就看膩味了。
見狀,柳原振雄適時地叫值星官轉入射擊科目的演練。日軍官兵的射擊技術水平普遍較高,這一點是很可以驕傲的。隨著三八大蓋清脆的“巴夠兒、巴夠兒,”一陣槍聲響過之後,人形靶紛紛跌落塵埃。接下來輕重機槍又射擊了一番。
一位德國輕兵器專家對日本的歪把子機槍產生了濃厚的興趣,趴在地上操起槍打起來,可是沒打完一梭子,機槍便卡殼了,他擺弄幾下,排除了故障,接著射擊,但是才打了幾發子彈,又卡殼了,而且怎麼擺弄,也排除不了故障,氣得這個德國輕兵器專家跳著腳大罵:“什麼破爛玩藝兒,連捷克造都不如!”
日軍下一個訓練的科目是集團衝鋒。令所有在場的德國軍官們吃驚的是:矮小的日軍士兵端著雪亮的刺刀,發出狼一樣的嚎叫,密密層層地一起湧上前去。
馮. 迪特裏希不解地詢問柳原振雄:“老朋友,貴軍還處在日俄戰爭時代嗎?在現代戰爭環境下,天上有飛機俯衝扔炸彈、地下有坦克衝擊和大炮猛轟,敵人會與你們拚刺刀嘛?!況且,在缺乏地形掩護的草原作戰,采取如此密集的集團衝鋒,不是白白地讓士兵流血犧牲嗎?恐怕距離敵人陣地5、6百米,就得喪失戰鬥力了。”
柳原振雄聳聳肩說:“日本軍人崇尚的是武士道精神,一直以來就是這樣訓練,也就是這樣打仗的。”
馮. 迪特裏希搖搖頭說:“第7師團是貴國一支最精銳的部隊。聽說官兵全部來自北海道。那個地方被認為是盛產頑強和冷靜的武士。”馮. 迪特裏希感歎道“第7師團士兵的素質是好的,如果有高明的戰術和武器,那將是一支令人生畏的力量!”
關東軍要挑起事端的方針既然已經定下,餘下的事兒就是等待時機了。對於侵略者而言,時機總是會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