笫155節:蓋棺論定(1 / 2)

笫155節:蓋棺論定

笫155節:蓋棺論定

笫155節:蓋棺論定

“吳佩孚便向在場的中外記者們一字一句地宣讀:“鄙人鄭重向新聞界宣告《吳氏對時局的意見》:本人認為今天要講中日和平,唯有三個先決條件:一、日本必須無條件地全麵撤兵;二、中華民國理應保持領土和主權的完整;三、日本應以重慶的國民政府為全麵議和的唯一交涉對象。”

——平山大俠

“那‘七七’事變時,北平危急,國府遣人動員您避往南方,您為何不從呢?”有記者問道。

“問得好!”吳佩孚應道“這是因為一來我是北方人,在南方生活多有不便之處;二來當時上海也開了仗,也不是安全之地;三來我不置產業,生活來源全憑舊日部屬和昔日的老朋友資助,而我在南方卻無有一星半點的關係,又不願寄人籬下。因此,自然是一動不如一靜啦。”

一位穿著時髦的漂亮美眉站起身,文質杉杉地說:“阿拉是上海《民生》雜誌社的記者……”

“《民生》雜誌社?”川本盯著美女,垂涎欲滴地小聲問“我怎麼沒聽說過。”

“上海《民生》雜誌社是1938年才經核準辦社的,今年剛出了第一期。”土肥原也小聲答。

“我們《民生》雜誌社雖然剛宣告成立不久,但是在1939年創刊號上專門描述過吳大帥的日常生活:他雖身居要職,無奈賦性剛毅、廉潔自守,與其部屬同甘共苦,比如說到他的衣服方麵,當在職時除了數襲必備的軍服外,西裝和華服一件也沒有的。他的衣料全係國產所製,絕無一襲非國貨之物,即家中眷屬亦然如是。至於西服則吳大帥終生並未穿過。關於他的食物嗜好,倒可把‘節食淡飯’來形容他。他權勢雖然煊赫,為了杜絕任人唯親,曾下過一道手諭,蓬萊吳姓五世之內不得依傍他為官……我這裏帶有少許創刊號,需要者請來取。”

眾多記者聞聽,紛紛搶上前索取,那女郎一邊說一邊散發,會場又是一陣亂。

川本見那女郎喧賓奪主、滔滔不絕,幹擾了會場主題,便起身大聲道:“各位記者請繼續提問。”

那女郎帶來的創刊號,傾刻間就被眾記者搶取一空,女郎見好便收:“各位同仁,請多多關照。”坐回了原席。

一位西裝革履的年輕人起立發問:“我是英國《路透社》的記者,中國有句成語,說是‘即在矮簷下,不得不低頭’。請問吳將軍,從‘沈陽事變’( 即九·一八事變)到‘盧溝橋事變’、再到‘上海事變’,如今半個中國已為日本人所有,將軍雖有救國之誌,卻是有心無力,隻得寓居什錦花園,靠研究陰陽學說,與舊部對聯唱和度日,生活漸見拮據。

有道是:識時務者為俊傑,而當今最大的時務,莫過於與日本人合作。因之,華北才有江朝宗、江南才有汪精衛等,組成政權,曲線救國。聽聞將軍在四川閑暇時,曾一度想遁入空門、皈依佛法,想來也是慈悲為懷之人,何不效仿他們,也為百姓避免戰爭、求得和平、安居樂業做些好事、善事不好嘛?!”

吳佩孚聞言笑道:“你們英格蘭人慣於搞綏靖主義,因此讓希特勒坐大,這倒也罷了。隻是中國與貴國的國情不同,現在不是綏靖、忍讓就能解決問題的。日本人是要亡我中華之國、亡我炎黃之種。佛門講究普渡眾生,1931年7月鄙人在成都專程去昭覺寺進香,特地穿上袈裟拍照,賦詩雲:英雄不避殺身凶,何況空門老梵宮。偏有情絲難遽斷,雙行血淚灑秋風。

江朝宗確實曾上門勸降鄙人,鄙人罵道:你年紀比我年長,按說我應尊稱你老哥,可你如此年紀卻還要賣國求榮,當日本人的走狗, 真是白發蒼蒼老而不死!我隻能罵你一聲老狗!人豈可與畜生為伍,鄙人當場與江朝宗絕交。”

年輕人又問:“如此一說,將軍究竟是何立場呢?!”

“鄙人有一首滿江紅《登蓬萊閣》,可表明心跡。”

吳佩孚朗聲道:“北望滿洲,渤海中風潮大作,想當年,吉江遼沈,人民安樂;長白山前設藩籬,黑龍江畔列城廓。

到而今,外寇任縱橫,風塵惡。甲午役,土地削,甲辰役,主權墮。歎江山如故,異族錯落。何日奉命提勁旅,一戰恢複舊山河,卻歸來,永作蓬萊遊,念彌陀。”

一個中年人起身說:“吳大帥,本人是日本《朝日新聞社》的記者,聽說大帥還曾提出過什麼四不主義,可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