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他們等那個人出現了。他是日本駐德國大使館的副武官笠原大佐。
從日本駐外國大使館的武官軍階,便可以看出:日本政府對駐在國的重視與關係的親密程度。日本駐英、美、蘇這些大國的武官軍階,都隻是大佐,而駐德國大使館的武官大島,軍階卻是少將。由此,日德關係略見一斑。
笠原與柳原振雄、小葉秋子對上暗號後,一番簡單寒暄之後,柳原振雄便開門見山地說:“笠原君,為了能讓德國梅塞德斯公司的遠程飛機發動機,順利供應給日本。閣下需要說服德國外交部和軍方,同意提供少量貨源,而且這件事要對以英美為首的所有西方國家保密,免得引起不必要的幹涉。畢竟,日本現在的首要任務是解決中國問題,不宜與西方國家決裂。”
笠原沒有當場表態,臉上卻顯露難色。柳原振雄見狀,沒有再說什麼,隻是用眼色示意小葉秋子。小葉秋子會意,接著說道:“笠原君,這個任務的確難度很大,但我們沒有多少時間啦!月底前,來接貨的‘大山丸號’將通過英吉利海峽,到達奧斯坦德港口,裝好發動機後,直接駛往台灣。也就是說,我們務必要保證遠程發動機於7月底運抵,這樣才不會貽誤戰機。”
“如此,我馬上回去向大島武官報告。”
笠原硬著頭皮接下了任務。急匆匆趕回日本駐德使館後,馬上向大島武官詳細彙報了此事。大島聽後沉吟半晌後問:“笠原君,你打算如何入手?”
“我想,先說服德國外交部長裏賓特洛甫,由他來疏通德國軍方,而後再求得德國政府的同意。”
“嗯,好,我也是這麼想的。事不宜遲,備車,我馬上去德國外交部,拜會裏賓特洛甫部長。”
但是大島和笠原卻碰了一鼻子灰。事實證明他們的想法純屬一廂情願,裏賓特洛甫聽了他們的來意之後,很明確地表示不能接受日本的提議,大島和笠原隻得悻悻而返。
笠原將情況通報給柳原振雄與小葉秋子,一再表示遺憾後,走了。小葉秋子問:“柳原君,我們該怎麼辦?”
柳原振雄想了想說:“去波恩。”
“去波恩?”
“對,波恩是德國軍工生產的集中之地,梅塞德斯公司就在波恩。到了那裏,再想辦法。”
柳原振雄與小葉秋子化裝成一對外出旅遊的情侶,潛入波恩。經過幾天的詳盡觀察,柳原振雄有了主意。
這一天,德國國防部主管德國軍工生產的朗爾茲將軍乘著轎車回家。驀地,路邊一位妖嬈的女子引起了他的注意,那女子顯然遇到了麻煩,將車扔在路邊,急切地向他這邊揮手。
“快停車!”朗爾茲馬上讓司機停下車,自己下車走到女子近前,這才發覺眼前的女郎是一位漂亮地東方姑娘,她的德語顯然不怎麼流利,頗有些吃力地說明原委:“你好,我是波恩大學藝術係的學生小葉秋子,來自日本。真不好意思,我的車壞了,能不能請你幫忙看一下,是哪裏出了問題。”
朗爾茲本就是個好色之徒,見到小葉秋子這般美麗的姑娘焉能不動心思,當即殷勤地表態:“秋子小姐,德國和日本是盟國,日本人都是我們的朋友,朋友有難,我怎麼會不幫忙? 你乘我的車吧,司機會有辦法替你把車修理好的。”
小葉秋子欣然允諾,這位訓練有素的美女間諜,深諳欲擒故縱之道,在朗爾茲繼而又提出去他家喝一杯時,她用不太流暢的德語說自己還要準備功課,希望能改個時間再去他家裏做客。老色狼朗爾茲當然聽得懂言外之意,立即約好了下周末親自來接她。周末之夜,朗爾茲提前安排好一應事務,而後載著小葉秋子來到了萊茵河畔的愛麗絲咖啡館。
愛麗絲咖啡館建於17世紀,是達官顯貴們經常光顧之地,這裏的小提琴手非常有名,接連演奏了2曲優美至極的世界名曲,恰到好處地烘托出館內氣氛。朗爾茲擁著小葉秋子滑入舞池,兩人踏著輕盈的舞曲慢慢起舞,小葉秋子或輕貼麵頰或舞動裙擺,將朗爾茲迷得心猿意馬,一心巴望著舞曲快快結束。好不容易一曲終了,小葉秋子明顯感覺到朗爾茲的急不可耐,這才隨他出了咖啡館,奔往酒店……幾天之後,在朗爾茲的鼎力相助下,德國國防部終於同意向日本出售發動機,小葉秋子如願以償,拿到了德國出賣的60台遠程飛機發動機的合作協議。代號為“火”的行動計劃,終於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