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舞夏賢想好自己該如何麵對懷抱中的男孩,對方卻已經悠悠轉醒,眨著那漂亮而誘人的鳳眼一動不動的盯著舞夏賢看了好半天,見對方的目光完全不在自己臉上,這才輕輕將人一推,自己翻身落在地上。
同樣又是柔若無骨的動作,同樣又是讓人毫無反抗之力的力度,舞夏賢心中卻早就沒了害怕,而是一片深深的懊惱。
男孩好像完全沒看見自己雙腿之間大片大片的暗紅血漬,好像也沒有感覺到下、體以及身後傷口處的劇烈疼痛,他隻是飄忽的一揚紅色袍衣,然後緩緩的係上了腰帶。
“你是我第一個男人,我叫九衣,你要記得。”九衣的聲音不再冰冷,望向舞夏賢的目光也沒有絲毫的怨恨與惱怒。
好像昨天夜裏發生的一切都與自己無關,穿著紅色的衣袍,邁開腿好像根本不會疼痛一般想要走向木屋。
此時,舞夏賢卻像是突然醒悟,徑直的走向身形單薄的九衣,將人打橫抱在自己懷中,低下頭,輕輕吻上九衣溫熱的嘴唇。
這是一個暖暖的淺吻,兩人的唇瓣分開之後,一聲遺憾的對不起,從舞夏賢口中說出。
昨夜情緒緊張的自己完全沒有思考的九衣的身體為何久久不能容納自己的挺入,沒有給他任何一個溫暖的擁抱,也沒有給他任何一處溫情的親吻。
對於任何人來說,他的第一次,都不該受到如此殘虐的對待。
“九衣……”舞夏賢再次愧疚的說道,但話還未出口,卻被九衣長袖中伸出的手指封住了嘴唇。
“這不怪你。”漂亮而瘦弱的男孩突然之間笑著說道。
彎彎的嘴唇上挑的眉角,竟然顯得這樣好看。
“你……”舞夏賢一聲輕歎。
當舞夏賢打水給九衣清洗身體時,這才發現對方的身體真的傷得很厲害,可就在舞大叔咬著牙心疼的用涼水直接清洗九衣下、體外露的傷口時,都不見九衣皺一下眉頭。
他隻是張著腿目光幽然的望著一臉胡茬的舞夏賢,微張著嘴,卻什麼也不說。
“你要是覺得疼,就喊出來,這樣也許會好受些。”舞夏賢一臉懊悔的說道,越是看著九衣身上看得到以及身體內部看不到的傷口,自己心中越是難受。
九衣的眼神雖然滿不在乎,但舞夏賢知曉這都是自己造的孽,人家明明一健健康康的少年人,卻是被自己折磨成這樣。
“沒關係。”九衣的回答很是淡定,那像那傷口根本不是在自己身上,還沒等舞夏賢將、水珠擦幹,九衣直接放下了衣袍,赤著足跑出了腐朽的客棧。
“九衣!”舞夏賢大叫著追了出去。
當舞夏賢快步走出客棧時,卻發現屋外早已沒有了紅衣男孩的身影,你妹啊!這是什麼情況?自己就慢了這麼一下下,一個傷成那樣的男孩,怎麼可能說不見就不見了?妖精什麼的舞夏賢這是再也不相信了,誰家妖精會把自己傷成那樣的?
那家夥肯定是附近人家的男孩,舞夏賢說什麼也要把他找出來,該負責的負責,該賠償的賠償,反正一定不能讓九衣白白遭受了自己的傷害。
舞夏賢冒著毒辣的大太陽,圍著這座茂密異常的山嶺尋了數個時辰,可越是觀察越是覺得不對勁,七月的樹林間竟然聽不到一絲蟬鳴,幽暗的小池塘竟然聽不到一聲蛙鳴,萬裏無雲的天空竟然看不見一隻飛鳥。
太安靜了,安靜得讓人覺得可怕。
或許更深處會有人家,舞夏賢隻能這樣安慰自己,要不然這座小島也太過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