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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車上,我發現雞蛋餅靠在副駕駛室的車門上睡著了。暖暖的太陽曬在他身上,連著頭發看起來都染上了一層金色光暈。
我輕聲叫他:“雞蛋餅,醒醒。”
他睜開眼睛,看到我就笑了:“阿提,你回來啦?”
“嗯,回來了。”
我帶著雞蛋餅又開了一段路,到了一座山腳下。
我從車子後備箱裏拿出一樣東西,雞蛋餅定定地看著它,默然不語。
我用束帶將雞蛋餅背到自己身上,拿著那東西上山,有守林人來為我引路,將我帶到目的地——向南的山頂。
我將九月的骨灰埋在這山上。
這裏是他的故鄉。
到了夜裏,他能看到滿天繁星。
我在他的墓碑上刻下他的名字——江星。
雞蛋餅一直乖乖地趴在我的背上,看著我給九月上香,燒紙錢。
他在我耳邊說:“阿提,我們能不能每年都來看看他?”
我抹掉眼角的淚,說:“當然可以。”
又一次回到車上,我將雞蛋餅安置在副駕駛座,準備離開這個小鎮,雞蛋餅突然問我:“阿提,你剛才不是說有事要告訴我?”
“哦!”我一拍腦袋,“差點要忘記啦!”
我去後備箱裏拿來一個檔案袋,對著雞蛋餅晃一晃:“知道這是什麼嗎?”
他搖頭:“不知道。”
我打開檔案袋,將東西一樣一樣拿出來,放在他雙腿殘肢前空出來的座椅上。
他低頭看著那些證書、文件樣的東西,很迷惑。
“這是什麼呀?”
我伸出手指點點他的鼻尖:“還猜不出來?”
他老實地搖頭,略微彎腰,手臂殘肢抬了抬,下巴衝著一本暗紅色的證書點點,說:“這個,有點像戶口本。”
我笑了,將那本東西翻過麵來給他看,赫然是一本戶口本。
雞蛋餅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等到我翻開封麵給他看裏麵的內容,他的樣子就像是見了鬼一樣。
我說:“幹嗎那麼驚訝,鍾秋,我把你贖出來了。”
“一人換一人。我將姚征交給你們,雞蛋餅從此就自由了。”這是我對齊先生說的話。
他絲毫沒猶豫,說:“好。”
車子在高速公路上疾馳,前方不遠,就是我的老家。
我的車上隻有一點點行李,我的身邊,坐著我20歲的未婚夫,鍾秋。
我叫方提,今年26歲。
我剛結束一段荒誕又刺激的生活,準備回老家發展。
我想,我不會再與癮夢玩偶商店有任何的聯係。
不過這世上,像我這樣的人還有許多,每一個主人和玩偶,都在那個隱秘的角落,過著屬於他們獨有的生活。
笑或淚,喜或悲,無人可知。
都與我無關。
“喂,你的名字怎麼那麼好笑,居然叫鍾秋?”⊕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哪,哪有好笑!我是中秋節生的啊!”
“唔……我覺得還是雞蛋餅好聽啊,不如我還是叫你雞蛋餅吧。”
“不行!!”
“我一直都叫你雞蛋餅的呀!”
“可是現在你知道我叫鍾秋啦!”
“你就當我不知道嘛。”
“不行!!”
“雞蛋餅。”
“討厭!”
“雞蛋餅!”
“哼!不理你!”→_→
“……阿秋。”
“……”←_←
“秋秋!小秋秋!”~\(≧▽≦)/~
“……唔……別叫啦好惡心啊!”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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