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看去,“重金利誘?”
一個武功平庸的侍衛有這個價值?
修長白皙的手指緩緩劃過紙上桂花圖。
嘴角微揚,卻笑意冷厲,“反正他遲早要還的。”
不過他似乎連借債的機會也沒有。
第二天,管家又來彙報。
當時藍元瞬正在和朝廷派來的使者商討要事,就讓管家站在門外等待。
畢竟那個跳梁小醜不值得他為之耽誤公事。
房內兩人繼續商討。
半響後,使者終於忍不住幹咳了兩聲,“王爺,若你有事要忙,卑職遲點再來就可。”
每說一次“此外還有”就被瞪一眼,每翻開一個卷軸就聽到尊貴的王爺敲一下桌子。他上有高堂,下有妻小,可不想因拖一點點時間,就惹來橫禍。
聽到使者都這麼說了,藍元瞬就心安理得地結束了商談,連忙召管家進來。
可是飛揚的神情在聽到管家說完話後就馬上消失了。
“顧嶽已隨魔教眾人返回本址。”
藍元瞬不語。隻是眸色轉深,冷冽如寒凍幽潭。
從沒見過主子露出
陰沉至此的表情,管家不禁有點畏怯,小心翼翼道:“王爺,要追嗎?”
追?
藍元瞬冷笑。
那個人當真以為自己有多重要嗎?三番四次去請也請不動,現在還要他拉下麵子去追?真是天大的笑話。
藍元瞬轉過身後,“本王可沒閑工夫繼續理會這種小事。既然他不識好歹,非得涉足江湖,就隨他去吧。哪怕暴屍荒野,也是他咎、由、自、取!”
最後四字一字一頓。
數天後,當顧嶽正在客棧樓下樂滋滋地吃著晚飯時,就聽到門外傳來一陣騷動聲。同桌的人都抬頭看去。顧嶽馬上趁機把好吃的都夾到自己的碗中,但還沒等他吃上一口,就感到衣領被人一扯。
“跟本王來。”
“王、王爺?”顧嶽慌張地轉身,隻見身後站著的正是那個高貴清冷的平南王。
藍元瞬淡淡掃了一眼顧嶽。
被抓住的地方從衣領轉為手臂,隻是被拖著走一點沒有改變。
途中顧嶽想掙開,卻被對方冷冷一瞪。他咽了一下口水,隻好認命地低下頭去。
於是乎,顧嶽就在客棧眾人的注視下,被一個突然出現的俊美貴公子一路拖上樓了。
“你的房間?”
早春夜裏寒涼,但顧嶽是被藍元瞬聲音的冷意凍著的。
他把頭低得幾乎貼著胸膛,指了指左側的一間廂房,然後他就繼續被人像對待貨物似的拖進了房間。
房門關上。藍元瞬冷哼了一聲,終於鬆開了手。
顧嶽連忙單膝跪下,緊張得幾乎話不成聲,“王、王爺,你怎、怎麼到這裏來了?”
這種小鎮值得權傾朝野的平南王費神嗎?
藍元瞬垂眸看向地上的顧嶽。拳頭好幾次握緊了又鬆開。
“一路策馬趕來的。”
“啊?”顧嶽不禁愕然,抬頭看去。
藍元瞬露骨地避開了顧嶽的視線,“連續兩天,不休不眠地趕路。”
“……聽著就覺得累。”顧嶽不禁脫口低語道。
藍元瞬轉過身去,“知道就好。本王要睡了。”
說完人已經走向床邊。看來真的是累壞了,也等不及寬衣,一脫
下鞋子,藍元瞬就躺倒在床上。
看著疲累地躺在床上的藍元瞬,顧嶽很想說——
王爺,這是屬下的房間啊。
不過他覺得自己的頸上人頭比一晚的安睡要重要太多。沮喪地低頭說了一句“屬下告退了”,顧嶽就打算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