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形象的癱軟在床上,手在後腰處試探著揉捏。本就想這樣睡過去,可感覺到身上和臉上的厚重裝扮,隻能認命的再次起身。慢慢的先挪到梳妝台前,把頭上和身上的金釵玉墜都去了,自一個開著的木盒內,隨手抽出一個碧玉藍色綢帶,把頭發纏了幾圈鬆鬆垮垮的係住。

這才再次起身走到銅盆前,清洗臉上今日為掩飾疲憊施上的厚重脂粉,拿起搭在架子上的絲巾,雖每每看到還是覺得奢侈,但已經沒有絲毫猶豫,在臉上胡亂的一擦,趕緊回到床上癱軟身子,沒有片刻就睡了過去。

不知是不是真的累著了,難得安然無夢的睡到碧玉前來叫人,在床帳內舒展了□子,這一覺睡的可真是舒服,不過等到床帳被外麵的碧玉和景玉挽起,看著半開的窗子外略有些暗淡的天色。怪不得睡的如此飽足,原來已經這麼晚了,想著昨日就前來報信說會晌午到的兩人,嫻瑩忙開口對著景玉和碧玉問道:“四阿哥和八格格是不是已經到了?”

景玉看著主子緊張的樣子,自然知道她為何這個模樣,想想小主子那不饒人的一張小嘴,忙笑著上前回道:“主子莫急,四阿哥著人傳來話,說兩人在半路碰上皇上的回宮禦駕,被叫去說了些教導的話,要晚些才能到。本想著前來稟報您知曉,可看您難得睡得這麼安穩,早膳也是用了些才睡的,才膽敢未前來叫您起身。”

知道兩人還未到就好,來到大清就再未睡過懶覺,這次難得有機會若真被叫起來,嫻瑩才真的會教訓她們。被伺候了這麼多年,早就沒了初時的尷尬,配合她們把自己收拾妥當,起身用了一碗薄薄的稀粥。

等徹底醒過身來,正好見著香玉帶著竹芋前來,沒用嫻瑩再多問,就見竹芋上前福身道:“奴婢竹芋見過皇貴妃娘娘,四阿哥和八格格已經到了行宮宮門外,不用盞茶的時間就該前來請安。”

嫻瑩看著不同往常嬌嫩裝扮,簡單的褐色旗裝,頭發利落挽在腦後,旗頭上麵的盛開花束,不大不小顏色也不過分惹眼,分明就是嬤嬤的裝扮。本就因衣服平添了幾分老氣,也不知臉上塗抹了什麼,把一張本來嬌嫩白皙的小臉,變得略有些淡黃略黑。若不是嫻瑩對她所知甚深,定也是不能一眼把人認出,隻是吃驚過後,想著若是她在身邊伺候,也頗能省下些事。

“快到就好,本宮早著人把吃食備下,這個時候來想必也該餓壞了。本宮見著你眼生得緊,不知怎麼是你前來,是在行宮前頭伺候的嗎?”

“皇貴妃娘娘說笑,奴婢是四阿哥尋來伺候娘娘的,之前伺候的崔嬤嬤年紀大了,還未等把人送出宮,就因風寒沒熬過半月。四阿哥惦記娘娘身邊沒個嬤嬤,做事隻靠著幾個宮女會多有不便,就先讓奴婢前來伺候著,若娘娘不喜奴婢伺候,四阿哥也請娘娘忍耐幾日,等回宮再請娘娘親自挑選。”

“哦?聽你說話也是個知趣的,既然是胤禛挑的人就先留下,本宮在行宮還要住上些日子,若你想回宮後還能在本宮身邊伺候,那就顯出些本事看看。好了,香玉你先把這位?”

“奴婢夫家姓李。”

“就叫李嬤嬤好了,香玉你帶李嬤嬤先去你們住的院子收拾歇息,萬事等晚上回來再細說。”

“是,奴婢先行退下。”

“李嬤嬤,請跟奴婢先去前麵的偏房。”

“謝娘娘,那就勞煩香玉姑娘了。”

“李嬤嬤客氣,這是香玉該做的,請!”

看著兩人謙讓著離開,嫻瑩好笑的想著,何時見過這般有禮的竹芋,隻是不知為何,嫻瑩總感覺這樣的竹芋才是真實的,在心裏暗暗覺得自己好笑,哪有人本性是這般謙虛有禮,反而在主子麵前表現張揚的,

不管是竹芋找上的胤禛,還是胤禛偶然間挑上竹芋,既然她能有個近身伺候的身份,身邊的事情就不需她多費心,能在宮裏待這麼多年,未曾受過多少委屈,還收羅了不少的人在手上,實在是宮鬥的頂級護身符。

如此她就可以把心思都花費在康熙身上,多用心想想怎麼讓他為胤禛積攢下足夠幾代揮霍的資本,這樣胤禛登基之後,才能有足夠的實力,與嫻瑩交給變換眸子眼色的美瞳,和染發劑的先一步前去海外的多人,裏應外合把以後的八國聯軍的危險徹底鏟除。

到那時才是真正的天下大同,就算未來幾國不再歸於大清的統治,也定要做到高位的那個人是黑發黑眼的人。

“主子,四阿哥、八格格沒去您給安置歇息的院子,隻在一旁的耳房內稍作收拾,就在門外等著給您請安。”

142賠罪

夕陽西下,有著樹蔭遮蔽,屋內又有擺著的冰盆,自外麵一進屋內就感覺到一陣涼爽,十歲也已經長成大姑娘的糖心,穿著嫻瑩早就讓人準備的棉衫衣裙,自然是洗過多次,摸著也很是柔軟的。隻是時間略有些倉促,顏色不若平日的衣衫漂亮,可穿著確實透氣又涼爽。

乳白色的衣衫外,罩著一件錦繡富貴牡丹圖,顯得素雅又有富貴氣,這衣衫一上身,糖心就心中甚是歡喜。出來見著兄長也是一樣,隻是裏麵卻是件純白長衫,外麵的潑墨山水圖,大氣又襯得人書生氣十足,看著胤禛臉上難得勾起的唇角,想必也對著自個兒的衣衫很是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