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衝到中途的日軍敢死隊員倒下了一大半,還活著的三名日軍敢死隊員狂吼著在彈雨中悍死突擊。
日軍的十多挺輕重機槍、近百支三八式步槍也加入了壓製行列,狂暴的彈雨將所有的射擊孔全籠罩住了,不時有一粒子彈鑽進去。
十名日軍神射手的效率最高,在他們的精確射擊下,中國守軍的五挺輕重機槍打不了幾個長射就會啞火。
乘中國守軍攔截火力一時被壓製住,三名日軍敢死隊員終於撲倒小樓下,還沒等他們引爆身上的手雷,樓上的一間窗子猛的打開,一名中國士兵探身作勢欲將手上一串冒著青煙的手榴彈砸下去。
一粒罪惡的6.5毫米子彈在他落出頭部的一瞬間就呼嘯而來,強大的動能輕易的鑽透了人類堅硬的頭蓋骨,失速的彈頭將整個腦組織絞碎。
失去大腦指揮的身體朝窗口倒下,揚起的手臂也無力的垂下,眼看著那串手榴彈就要掉在樓內。隻見眼中已沒有生命色彩的士兵手臂輕輕一送,集群手榴彈沿著窗口掉了下去。
“轟!”還在空中的集群手榴彈猛烈爆炸,數百枚鋒利的彈片尖叫著撲向四麵八方。
三名日軍敢死隊員剛拉開手雷的保險栓就被呼嘯而來的彈片狠狠擊倒,兩名被消斷脖子的日軍敢死隊員當場斃命,另一名腦袋插滿彈片的日軍敢死隊員在血汙中也是無規則的抽搐著。
拿著望遠鏡小心觀察著的井上空見狀憤怒的又命令再組織敢死隊。
“井上君,你看!”參謀長驚喜的讓井上空拿起望遠鏡。
鏡筒中那名腦袋插滿彈片的日軍敢死隊員竟扶著牆壁坐了起來,泉水般的鮮血有如一條血瀑流下,顫抖的右手摸向身邊已拉開保險栓手雷。
當鏡筒中那名士兵撿起那枚手雷時,井上空的雙手也不由自主的抖動起來,緊張的喊道,“加油!”
終於,幾乎用盡全身力氣才將隻有四百多克重的手雷舉起的日軍敢死隊員手一鬆,以自由落體下墜的手雷在和地麵接確的一瞬間轟然炸響。火光中,更大的爆炸聲響起,四十多枚手雷同時爆炸釋放的能量將這名敢死隊員撕成碎片的同時也將堅硬的青石牆壁炸也一個大洞。
“殺紛紛!”隨著井上空的嚎叫,一百多名日軍官兵一躍而上。
“團長,讓我去支援下吧!”一名上尉苦苦哀求著。
“咯咯咯!”牙齒的摩擦聲中,周安利倘著淚水注視著那幢樓體每一扇窗戶都向外轟然噴出爆炸火焰的小樓。
“堅守陣位!”周安利如同一隻受傷的野獸怒吼著。
那座小樓內的槍聲漸漸平息下來。短暫的安靜後一聲巨大的爆炸聲讓周安利的心猛的一沉,接著又是一陣猛烈的爆炸中,一團巨大的火球驟然的騰升而起,那瞬間的光亮在煙霧中顯得更加絢麗。
在第三條防線一千多名中國官兵的凝視中,翻滾著的煙塵的整座小樓轟然倒塌。一聲、兩聲、三聲……低沉的哭泣聲在第三條陣線的每一個防禦節點上響起。
“準備戰鬥,弟兄們,憲兵團的弟兄們已經盡完了他們自己最後的職責,現在該是我們了!”周安利拭幹眼角的淚光拿起話筒低沉緩言道,“為了我們的姐妹不再受鬼子的淩辱,我命令你們戰鬥到最後一時刻!”
能接到電話的軍官們將這些算不上豪言壯誌的話傳達了下去,樸素的話言讓每一名中國士兵的熱血都在沸騰。每個人的心中那團熊熊燃燒起來的戰火卻已然燎原。
每名中國官兵都無聲的做著最後的準備,子彈壓滿了彈匣,槍機保險打開,黑森森的槍口對準了街道上的每一寸土地。
默默放下話筒的宋炎華拿起鋼筆在紙上顫抖地寫著,“憲兵團團長江鬆興”在這張紙上已寫滿十多個名字,全是已戰死的營以上軍官的名字。
小心翼翼地將紙放進口袋後,宋炎華看下手表,十點四十,又拿起電話接通了在來龍山的炮營指揮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