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從來不缺乏有錢人和有權人,他們玩慣了東方風情,偶爾的異國情調更能讓他們興起刺激。但這朵妖豔的玫瑰是帶刺的,一個個男人碰壁而歸,顯然難度不小。
李斯特深吸一口氣,扶了把眼睛,一手端著一杯沙世蘭酒走了過去,“寶貝,需要有人陪嗎?”
那女人抬頭瞟了他一眼,細長的睫毛,冷冽的眼神,完美精致的五官,這一眼的風情雖然有如北極冰雪風暴,卻是爽到人的嗓子眼裏。伊莉莎白隨手接過沙世蘭酒,又彈出一張紅色的老人頭打發鴨子般道:“別來煩我。”說的是英語。
李斯特笑了笑,拿了錢就走。事實證明,隱藏藥劑效果的確很好。
他重新回到吧台前觀望著,這個女人每天晚上十點都要來喝一杯,而且是味道苦澀的沙世蘭。
這酒並不便宜,喝這種酒就好比抽煙者一片過濾嘴香煙中銅杆子旱煙袋的異類,這至少能說明一點,她的生活習慣與普通人有很大差別。從她優雅又謹慎的坐姿和揮灑自如的動作,以及偶爾皺眉就讓人不寒而栗的眼神,都證明她是一個位居高位的女人。李斯特已經盯了她五天。
不遠處,坐著一個敞開胸口的少年人,誇張的紋身從前身紋到後身,旁邊幾個小弟在低聲唆使著,肆無忌憚的看著那女人。一陣嘻嘻哈哈的大笑後,幾人迫不及待的圍了上去。李斯特饒有興致地看著這一切,“酒吧內的黃毛卷發不良少年=最強暴力”這種定律,恐怕唯有在這女人麵前無法成立。
接下來的舉動,卻有些超出李斯特的預料,那女人居然跟著幾人往外走。這個舉動在眾人眼中,無衣是這美女受不住暴力的脅迫準備就範,不由一個個在心中大罵,鮮花都被豬拱了。在李斯特眼裏,卻是那女人動怒了。
皺了皺眉,李斯特放下了酒杯,站起來大吼一聲,“你們這群壞蛋,放開那個女孩。”
然後衝著他們發愣間,砰砰砰幾下,又準又狠,將酒瓶子砸在眾人的腦門上。
紋身少年捂著眩暈的腦袋憤怒的大吼,“給我抓住他!”
李斯特卻早已在他下命令之前跑了出去,一路狂奔,看起來很後悔剛才的衝動。背後傳來了一名不良少年的怒罵聲:“混蛋!給我站住!膽大包天了,居然敢惹我們老大,再跑打斷你的腿。”
如此熱烈的告白,讓李斯特也火大了,“呼呼……吵死啦,大爺沒扁你們就該偷笑了,你們這群IQ90的猴子!”雖然明知道這樣是在浪費能量,李斯特還是忍不住罵了回去。“你們能毫發無傷真該感謝大爺手下留情,大爺不是好惹的!”
在大馬路與小巷子之間來回穿梭,乍看之下似乎逃得很狼狽,但卻清楚地看到不良少年們一個接一個脫隊,每個人兩手都撐在膝蓋上麵。在汗水與口水中又跑了兩公裏左右,終於跑出了市區,來到京都大河之上。
這條人工開鑿的大河已經成為京都市的著名景觀之一,它的成就不止是在現今長江、黃河汙染的背景下第一條清澈的大河,更可比美曆史上開鑿運河的巨大社會作用。河道上有座大型鐵橋,長度大約一百五十公尺,橋上一輛車子都沒有。造型樸實的鋼骨橋梁沒有燈飾照明,完全融入在有如黑夜大海的詭譎黑暗中。
李斯特跑上夜晚的鐵橋,回頭一望。他停下了腳步,後麵已經一個人都沒有了。
不。
還有一個人。
“嗤嗤”,腳步聲清脆有力!
一個女人!
李斯特拚命忍住回頭看,抬頭看著夜空吸了口氣。
“我說,小子,你到底在玩什麼遊戲?當自己是保護黑社會不良分子的好人?超人?蝙蝠俠?海扁王?還是超級教師?”
一瞬間,李斯特渾身變得僵硬。
借助橋上一點燈光,看到就在自己跑過來的方向,距離五公尺遠的地方站著一個女人。
漁網絲襪、挺拔酥胸、金色高跟皮靴,還有一頭金色頭發。短袖上衣與夏季用薄毛衣,纖細修長的大腿和婀娜多姿的身段,凹凸曼姐的身材用來誘惑初出茅廬的小男人,顯然是多餘的。
李斯特隻看了第一眼,心裏就砰砰跳個不停,看著夜空,半認真的思考要不要幹脆就直接往後倒地算了。
“……這麼說來,追我的人會一個個消失不是因為跑累了,還是被你幹掉了?”回答的也是英語。
“嗯,我嫌礙事,都幹掉了。”忽然又覺得疑惑,道:“你用了一個連接詞,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