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無形了起來,比之鷹飛的妖靈更是勝上一籌,隻見他緩轉著的身子在空中慢慢舞出了一支挾著毀滅氣息的氣流。
“歸夢回,看我怎麼把這個曠世妖靈給你變成曠世怨靈吧。”
伴著寧鳶那瘋狂至極的笑聲,帶著毀滅氣息的氣流如地獄幽冥間湧動的招魂幡一般的把寒水從東向西所過之處,水南天下自南由北所有的怨靈聚攏在一起。
照在頭上的烈日緩緩的被這緩緩聚攏在一起的漫天怨靈給遮住了,水南天下,自此烈日藏身,一切都被黑暗籠罩起來,隻聽得到處怨靈幽歎,人心惚惚,妖魔動容。
從雪寒峰上麵傳來了可傳至千裏之外的冰動碎裂之聲,寒水如沸騰一般的翻滾著比之先前更甚的滾浪。
一時間,天下眾妖亂,怨靈血刹橫天,洪水漫四荒。
鷹飛感覺著那從四處傳來的怨靈妖力在經過自己身側之時,具有極強吸妖之力的百毒妖靈便不顧鷹飛的苦苦抵擋,把所有的都吸了過去。
當無邊無際怨靈聚攏在自己三靈處的時候,來自於怨靈中那怎樣也掩之不去的怨恨,憂愁,困苦,悲憤,一切的複麵情緒讓鷹飛原本就難以控製的血眸再一次深深溢出了血淚。
“嗚……嗚……嗚。”
漫天的哭聲如索鬼的厲鬼一般的糾纏著鷹飛的三靈,讓他在緩緩吸收著怨靈的同時,那些怨靈中所深藏的痛苦,也在緩緩的反複的不斷折磨著原本便極易心軟的鷹飛。
鷹飛痛苦的緊緊摟著懷中已然冰冷的聞人善,當怨靈再一次衝擊三靈的時候,神誌瞬間迷失的他忍不住一口咬上了聞人善的脖頸。
早已失了熱度的血液卻讓鷹飛繁亂的心境慢慢平複了起來。
他偏著頭吸吮著從聞人善身上緩緩流出的鮮血,看著不遠處正在聚功的寧鳶,一雙血色的眸子再次印上墨黑,可是卻是濃血到了極致的墨黑,四周隱隱浮現的銀白流光讓他看起來如同一隻渴血的妖獸一般的懾人。
隨意的扔下聞人善被他吸幹了血的身子,抬起頭迎向了寧鳶那微諷中顯露著訝異的眼神。
“你就會這些嗎?”
輕輕一笑,寧鳶虛幻的身影中探出的兩隻帶著尖利鋒芒的利爪,輕輕橫在身前,“這不過隻是開胃小菜罷了,我對你,真是越來越有興趣了。”
話音未落間,鷹飛便感覺到自己的皮膚上麵傳來蟄痛,揚手間看著手臂上麵溢出的血跡,好快,甚至讓人感覺不到他的動作的存在。
可是就算這樣,鷹飛也不打算認輸。
鷹飛微眯起墨黑眼眸,凝望著寧鳶那嘴角微翹的弧度,身上妖力大盛,一瞬間衝了過去。
百毒妖靈挾著可毀天一般的灼熱,衝向了寧鳶的利爪。
當妖靈與利爪相交在一起的時候,漫天的金光電閃間,鷹飛的身上再添一道入骨三分的刺傷,可是一向灑脫隨意的寧鳶也同時被鷹飛扯去了束發的繡帶。
漫天飄舞的淩亂長發讓寧鳶整個人越發顯得猙獰了起來。
“小子,我不想玩了,這一次,我想讓你死。”
鷹飛伸手按住不斷向外湧著鮮血的腹部,眼裏一片死寂,難道,他真的沒有能力讓夜獨舞回到自己的身邊嗎?
為什麼,他在乎的人,都會從他的身邊離開呢?
為什麼,他所擁有的一切,都不過是一場不真實的夢呢?
看著寧鳶那眼裏溢滿的殺機,血流如注的腹部更是痛得讓他幾乎失覺。
可是就在心冷到極致的一刹那,鷹飛一直冷毅的眼眉卻淺淺的微彎了起來。
笑,如同含著春意的柳絮一般的飄進了這冰冷四溢的氣場之中。
因為,他看到了出現在寧鳶身後的那襲白衣是那樣的出塵,也是那樣的牽動著自己已漸冰冷的心。
“你為什麼要這麼傻呢。”
夜獨舞獨有的醉人聲音中浮著淡淡的疲憊與輕責,可是那望向鷹飛的眼眸深處卻飄拂著可以燃燒一切的熱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