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寢室後,夏彤問嚴蕊要不要貓,嚴蕊搖頭:“要是狗我就要,貓不要。”
“為什麼?”
嚴蕊蹺著二郎腿笑道:“貓養不熟,誰給吃的就和誰走了,跟你一樣。”
“你胡說。”夏彤瞪她,“我什麼時候誰給吃的就和誰走了?”
“哦,是嗎?”嚴蕊挑挑眉,奸笑地從枕頭底下掏出一包肉脯,對著夏彤搖了搖,奸笑地道:“來,叫相公。”
夏彤鼓著嘴巴瞪她,嚴蕊眯著眼笑,一副奸詐的樣子。
夏彤咳了聲,扭捏地叫:“……相公。”
嚴蕊哈哈大笑地拍著床板:“還說你不是貓,你個好吃佬。”
夏彤紅了臉,惱羞成怒地撲上去抽打嚴蕊,順便把她手中的肉脯搶來,氣呼呼地打開包裝,發泄似的大口大口地吃起來。
吃了兩口忽然停下來,奇怪地看著肉脯的包裝。
“是不是覺得味道似曾相識啊?”嚴蕊靠著夏彤的肩膀問。
夏彤點點頭,這肉脯的包裝看起來和曲寧遠送她的好像是一樣的,當時嚴蕊覺得好吃,叫她爸爸照著買了好久都沒買到。
“從哪兒買的?”夏彤問。
“嘿嘿嘿。”嚴蕊奸笑,“從曲寧遠家裏拿的。”
“呃?”夏彤奇怪,“你怎麼去他家了?”
“他老子在家辦了什麼聚會,邀請了我爸爸,我爸爸還非要帶著我去。”嚴蕊一邊嚼著肉脯一邊說,“然後我就遇見曲寧遠啦。”
夏彤眨眨眼:“呀,曲寧遠啊,他不是出國了嗎?”
夏彤升上高二的同時,曲寧遠結束了高中的課程,在家裏的安排下去了美國讀書。他走的那天約過夏彤,希望她能去送送他,可夏彤沒去,安靜地在女生寢室待了整整一天。
從那之後,夏彤再也沒有聽到過曲寧遠的消息。
嚴蕊揉揉鼻子,繼續道:“本來是出去了,不過他媽媽忽然病重,他又回來了。我們就聊了一會兒,就聊到了這個肉脯,我說我想吃,他就拿了很多給我。”嚴蕊眯著眼笑,“他人真不錯。”
“他還問起你了。”嚴蕊八卦地說。
“問我什麼?”夏彤疑惑地看她。她笑著繼續說:“他問你現在怎麼樣了,我說蠻好的。嘿,我覺得他真蠻喜歡你的。”
“怎麼可能,人家那樣的貴公子哪裏看得上我。”夏彤揮著手,使勁否認。
嚴蕊聳肩,放鬆地往單人床上一躺:“你不相信就算了。”
夏彤不在接話,撚起一條肉脯,溫柔地喂進嚴蕊嘴裏。嚴蕊大爺一樣地蹺著二郎腿,用力地嚼著,吃完了又“啊”地張開嘴,夏彤笑著又喂了進去。
嚴蕊滿足地眯了眯眼,躺在床上看著夏彤。其實夏彤說不上漂亮,隻是當她低頭時,那溫順的模樣,讓人忍不住地就想疼她;當她抬起頭,用小鹿一般純淨的雙眸望著你,怯怯地對你微笑時,再冷硬的心,都會為她變得柔軟起來。
嚴蕊輕輕抬手,撚了一撮夏彤的長發在手中揪著,她垂著眼,忽然出聲道:“夏彤。”~思~兔~網~
夏彤疑惑地望著她:“嗯?”
嚴蕊一改平日吊兒郎當的態度,有些認真地看著夏彤說:“曲蔚然不適合你。”
“在沒受傷之前,趁早離開他吧。”
夏彤一愣,眨了下眼睛,沒答話,垂著眼,有一口沒一口地吃著肉脯。
過了好一會兒,嚴蕊聽見夏彤輕聲說:“我不會離開他的。永遠不會。”
這是夏彤對嚴蕊說的,也是對自己說的。
在她心裏,不管曲蔚然變成什麼樣,他都是曲蔚然,即使他變得陰鬱、冷漠、尖銳、可怕。
可夏彤知道,他隻是累了,他不再稀罕得到他人的愛慕與仰望,他也不想再戴著偽善的麵具去生活。
可是,他忘記了,其實,他真的是一個溫柔的人,一個愛笑的、善良的、手心帶著淡淡溫暖的人。
夏彤相信,堅強的曲蔚然總有一天會找回迷失的自己。
在這之前,她一定會,一直一直陪著他,支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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