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2章 副將黃秋伊(2 / 2)

然而,唐英卻心如飴糖地以為她把自己看作了唐家媳婦。

忽然,靈堂外,瞎子歌的影子在他的眼簾一晃而過,他心裏頓時一愕,憤而起立,“你怎麼來了?”

並迅速揮手指示門外的侍衛阻止他:“攔住他!”

瞎子歌因為昨夜思念了許多,又加上宿酒長醉,長長而美美地睡了戰後的一個香覺。直至這天的黃昏時分,才緩緩醒來,醒來後,察覺已經過了首要時刻,便匆忙梳洗一番,在這時才出現在黃副將的靈堂前。

守在靈堂外的侍衛即時把槍斜橫攔住了麻衣素縞地瞎子歌。

天過黃昏,落日已沉,瞎子歌的眸子漸漸發出他灼亮的瞳光,眯成一線的時候,也叫人感覺它背後不為人知的狠心,讓人心寒。

“黃副將的死,與我不無幹係,所以我特地前來她的靈前上香祭拜,叩頭謝罪,有何不可?”然而,他最終還是采取了說理,他沉靜地說:“眾多鄉親貴人都來了,難道我就不行嗎?”

唐英見他抬出黃副將的說法,心想,如今還是為黃副將奔喪期間,他是應該暫且放下一切恩怨情仇,以慰黃副將在天之靈為要。便不得不捺按下火氣,輕哼了一句:“放他進來。”

侍衛這才移開攔槍,讓瞎子歌踽踽而入。

瞎子歌依然手不離槍地緩緩而進。此時,目睹眼前黃副將的遺像越來越近,越近越是鮮活,她依然像像生前一樣嫵媚英姿,一樣的風情萬種。卻是由自己一手證實了天人相隔,陰陽兩斷。不由得愧意頓生,悲從中來。

他接過婢女遞過來的三炷檀香,神情一肅,雙手合什,恭恭敬敬地朝黃副將拜了三拜,然後把香插到香爐上。

再退到後麵,雙膝跪地,繼續朝黃副將的靈位磕了三個響頭。

唐英看在眼裏,心想,這儀式也尊崇了一些吧?你跟黃副將交情又不深,有必要又跪又拜嗎?

殊不知,瞎子歌拜的是黃副將亡身,跪的卻是黃副將那種慈母為兒犧牲的精神,她的愛心,已經大大地超越了她戰場上的任何一場激烈的戰功。

她是一位推己及人,視為己出的出色母親!

瞎子歌祭拜完畢,在站起來之際,忽然瞥見呂曼兒在一旁麻衣素縞地跪著,不由一怔。這個樣子,不就是媳婦的樣子嗎?難道她已經……

想到這裏,他連忙一個箭步走到呂曼兒的跟前,焦急地問:“曼兒,是不是他逼你的?”

從他一開始進來,呂曼兒就一直偷瞥著他。偷瞥他對靈堂的尊敬,對黃副將的恭敬。心裏還在猜想他現在的心裏會想著什麼呢?會不會想著怎麼才瞥了一眼的肉體,這麼快就成了一抷黃土了?會不會因為沒有得到黃副將而覺得遺憾呢?

此時,忽然見瞎子歌忽然趕過來這樣問,不由驚駭地說:“不是。”

“那麼——”瞎子歌還要再問下去,不料,卻被旁邊的唐英再次下了逐客令,“趕他出去!”

侍衛馬上走過來。

“不,”瞎子歌陡地轉過身,一指自己身上的麻衣素縞,“看我這樣子,我也是來守靈的人。”

唐英卻大搖其頭,冷冷地說:“你現在最好馬上回到營裏去,要是那關卡再有什麼閃失,你責無旁貸,罪無可恕,要是兄弟們有什麼死傷,你就是萬死也難辭其咎。”

說完,大手一揮,四個侍衛立時架著瞎子歌,拉了他出去。

瞎子歌還想說出自己的一番暢想,但見唐英冷臉上嵌著一雙冒著火焰的眸子,再回頭瞥了黃副將的遺像一眼,陡地想起了她要他不要傷害唐英的請求,也不想在她的靈堂上與他爭吵,隻好忍聲吞氣地由著侍衛把他拉了出去。

否則,區區四個侍衛,又哪是他的對手?

出了靈堂,失魂落魄地離開了校場,一個人在陌生的街道遊來蕩去,腦海裏卻思前想後,輾轉反側。

回到酒樓,再要了一客的酒席,在小軒窗上,望著街外的夜景,心事重重。

呂曼兒已經跪在那位上了,那是媳婦應在的位置。這說明她已經叛離了桃英鎮,忘記羅龍,背棄了他們之間的約定——不需要再回到桃英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