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曼兒這才知道戰事有變,更是緊拽著馬韁,寸步不離唐英的左右。
萬人集結,一瞬而合,也隻好唐營能夠做到。其他將領有見及此,心裏一歎,這哪裏像是訓練不足的軍隊,明顯就比他們的強多了。
唐英可不理會這個,等到大家集結的差不多,連忙發令向東南處有序地退去。
不管怎樣,這一戰,即使他奮起直追,頑強防禦下去,也無法追成平手,既然大勢已去,還不如繼續保存自己的實力,容後再從長計議。
況且,他還有一個小算盤。那就是,他的唐營本來是為他爹準備的,怎麼可能在這個地方,而了那個馮保唐而全軍覆滅呢?
呂曼兒心裏大讚唐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還心係眾兄弟,顧全他們的性命,真乃一個說到做到,頂天立地的真漢子。
可就在他們一行人退到百丈之遙,突然,前麵數道人影掠過,赫然就是強虜的弓箭手。
“他們怎麼在這裏出現了?”唐英一見,臉色刷白。這下子,腹背受敵,進退兩難,他也頓時變得六神無主。
原來,強虜將領早就在他們攻城之前,已經有計劃挖地道出城,今天正好是大功告成之日,剛才唐英攻下了南門,他們便派弓箭手、刀斧兵等從地道中鑽出,準備偷襲他們的後方。不料,馮保唐的武斷讓他們更是從城中派出了他們的王牌軍“黑色鐵騎兵”,當下兩邊夾攻,唐英他們頓時身陷囹圄,哪能不讓他驚慌失措?
呂曼兒也是第一次看見唐英臉無血色,眼神呆滯的樣子。便知道事態很是嚴重,她自己有目共睹的就是前麵已經排好陣形的強虜弓箭手們。
瞎子歌聽他這麼一問,心神一凜,知道他已經沒辦法了。便立馬一槍攔住旁邊的侍衛,大喝:“前麵是什麼情況?”
那侍衛是步兵,前麵的士兵擋住了他的視線,無論他怎麼躍起,也看不見前麵的情況,隻好抱歉地說:“對不起,千總大人,我看不見。”
“他們有弓箭手,刀斧兵,正在排陣,刀斧兵在前麵,弓箭手在後麵……”她見瞎子歌準備出手,便暫時拋開對他的怨恨,借騎馬之便,權當瞎子歌的眼睛,告訴他前麵的情況。
瞎子歌聽了,微微一怔,轉而立馬喝令下去:“林營全軍聽令!牌刀手迅速衝到五十丈前防禦弓箭!”
“林營的長槍兵都跟我到後方押後!”這時,黃副將也配合一喝,調走了剩下的長槍兵,前往後麵阻擋追兵去。
雖然她不知道,之前瞎子歌為什麼沒有出戰和不參加指揮。但是,隻要他一下令,她就相信他的能力,能夠解決到前麵的危機,所以,到後麵去押後,為林歌在前麵的戰鬥創下一個無後顧之憂的形勢。
王參軍那營也相繼派出類似的兵種積極配合瞎子歌的調譴。
果然,林營的牌刀兵剛在隊前列陣,強虜們的弓箭就暴雨般落下,其他士兵紛紛舉起盾牌和板床抵擋逾越過牌刀兵的弓箭。
而牌刀兵卻不閑著,他們擋去了大部分的弓箭,還要按照林歌的軍令,一字並肩地向著敵軍狂奔過去。敵軍的刀斧兵頓時刀出鞘,斧高舉,等待衝上來的一大群鴨子。
然而,就在五十丈之外,牌刀手卻戛然而止,手持盾牌在前,蹲立了下來。
瞎子歌已經由一位侍衛牽著“黑雲”走出了隊列,出現在牌刀手的後麵,聽牌刀兵一起將盾牌放下的巨響,他便鐵槍一揮,在他前麵的牌刀兵頓時讓開一個缺口。
強虜的刀斧兵這才奇怪為什麼牌刀兵衝到一半又不衝,那邊卻又跑出一個騎著黑馬的金甲小將,就像隱藏在烏雲後麵的金光紅日一樣的耀眼奪目。
除了“黑色鐵騎兵”有點難對付之外,瞎子歌聽見敵軍隻是弓箭兵和刀斧兵,便全然不放在眼內。
“牌刀兵!隨我衝!”他策馬從缺口中獨自跑出,揮舞著鐵槍,掃落射來的弓箭,直往刀斧兵的頭上襲來。
刀斧兵見前麵那小將一路奔來,時而用槍挑拔那些弓箭,時而,策馬左衝右突,沒有個定向。忽然,一起輕叱,拉起馬騰空而起,像一團黑雲般遮蔽著天日,從他們的頭頂飛過!
黑雲一閃,金光燦爛,他們還沒有明白過來,瞎子歌的“麥家霸氣畫槍”,一勾一勒之間,優美地奪人首級。揮鐵槍如揮大毫,在半空中掄了一個大圈,四周頓時血肉橫飛,肢離破碎,轉瞬空出一個大圈子來,大發神威地衝散了刀斧兵陣勢,直逼後麵的弓箭手都停下了射箭,呆站在原地瞠目結舌,忘了怎麼樣逃跑了。
就在他們一驚一呆之際,牌刀兵已經從後麵掩殺而上,趁亂殺起,頓時瓦解了他們的陣勢,把他們不住地往後逼退。
說時遲,那時快。瞎子歌由下令到衝陣也不過是彈指之間。形勢便立馬起了轉機。唐英見了不知道該妒忌還是該慶幸。
突然,後麵士兵傳來一聲驚呼:“不好了!黃副將被包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