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刀光槍影,血肉橫飛,城牆墜屍,慘叫連連。
瞎子歌和唐英見了,都不約而同地皺了皺眉頭。這樣子的強攻,實在是得不償失了,誰當主帥呀?
唐英抱著這個疑問,讓唐軍在後方休息,自己則帶上呂曼兒和瞎子歌及黃副將等人,前往帥帳裏報到。
帥帳就設在右邊的一個高岡上,帥旗在迎風招展,刀斧手兩旁林立,好不威風!
進了裏麵,除了中間一滿身黑甲的肥胖小眼元帥外,他們還看見了兩個熟悉的人影。
呂曼兒定眼看去,不由輕吸了一口涼氣,這兩個人,竟然就是楊真和楊寶兩兄弟!
原來,他們兩人棄了城之後,就直接轉投到鹿城去。
“唐家小子,姍姍來遲!”楊真一見唐英,馬上就冷笑一聲。
唐英上前抱拳,“嗬嗬,原來楊將軍逃到了老師的門下,還真的沒這個腦子想得到呀。”
這黑甲元帥叫做馮保唐,是一個文官出身的皇族外戚,同時是楊真的老師,官至二品,比他爹還要高兩品,比他們還要高三品,也是一個護短,公報私仇的家夥。
好在,平時他爹和他沒有什麼接觸,唐英更是少上他家竄門,他們一直也沒有什麼大過節。所以,他一來,馮元帥便笑嘻嘻地下階出迎。
“賢侄,你來了?”
唐英朝他抱拳打揖:“唐英見過元帥!”
馮保唐嗬嗬一笑,渾身的肥肉也跟著顫動不已,“好,來的好呀。這下子,咱們有了五萬大軍,就不怕拿他的三萬大軍不下。今天,咱就要把焦城拿下來,把強虜給我趕出皇朝邊境去。”
“是。”唐英見他是主帥,心裏不由一歎,疑問頓消。用這麼笨的方法攻城的,原來就是他呀,看來,他的願望遠了,咱的希望沒有了。咱還是小心一點,以防全軍覆滅了。便立即向馮保唐討令,“那麼,咱們一軍應當攻哪一門?”
“去看看,哪門缺人就幫哪門唄。”馮保唐又眯眼嗬嗬一笑,讓呂曼兒也不期然地渾身起了雞皮疙瘩。心想,這個人的笑聲,像可以把人家的衣裳都給笑脫似的,赤裸裸地呈現在他的麵前,感到無比的羞恥可恨。
“是。”唐英也不多說,一抱拳便向他告退,帶著呂曼兒他們調頭匆匆地離開帥帳。
出了帳外,他和呂曼兒都幾乎不約而同地呼了一口氣。扭頭看去,兩人都不由得相視而笑。
“我的媽呀,那真的叫人憋的。”唐英也不由得罵了出口。
“要是你再跟他寒喧多片刻,憋死的那個人肯定是我。”呂曼兒也笑說。
“嗬嗬……”除了瞎子歌,他們三人一起朗笑了起來。原來受不了馮保唐那笑聲的,並不止他一個人,也幸虧他走的快,不然可就得罪美人了。
下了山岡,唐英便帶了那七千多人,照著馮保唐的話,果然在四門轉了一圈,發現大家都不缺人手,攻城的雲梯上,布滿了前仆後繼的士兵,正與強虜們廝殺得正酣,不少的士兵最終也從城牆上、雲梯上掉了下來。
他們最後找到南門,也插不上手,卻也不能袖手旁觀,隻好派弓箭手上前為攻城的士兵掩護,派牌刀營的人為弓箭手掩護。而他在這裏,也容易看到王參軍那三千人從路口那裏出現。
南門的將領見有弓箭手支援,也趕過來,要求他們剩下的人協助他們挖泥填護城河,好派出衝車,前往城門。
唐英便派出了長槍兵前去挖土,由著他們的軍士挑往護城河填土。弓箭手也改為掩護他們,步步逼近過去,牌刀手替他們擋下了城上射下來的弓箭和石木。
忽然一陣火矢蝗蟲般從天而降,那些挑土的軍士紛紛中箭,燒著了軍衣,吚呀哇啦地亂嚷亂跑,引起一陣的騷亂,衝潰了唐營弓箭手和牌刀手的陣型。
唐英急忙把他們召回來,要求重新布陣,那將領也無可奈何,隻好一邊叫人撲熄那些火,一邊喚上自己的弓箭手,也點上了火油,反治其人之身地也射入了城中。
城中的強虜似乎也因此引起了騷亂,而減少了守兵,其他將領便趁機喝令自己的兵重架雲架,強攻上去。
唐英見他們一箭奏效,也要求弓箭手依樣畫葫蘆,沾上火油,點成火矢射進城裏去。攻城的軍士這才一舉攻上了城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