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他們是怎樣的古道熱腸,怎樣的俊秀青壯,怎樣的彪形強悍,不管他們是不是眼瞎。目前呂曼兒隻想保護著羅龍,不想失去他,不想做黃副將口中那個空虛寂寞沒有愛的女人。
“唉。”她以微微一歎回答黃副將對瞎子歌的讚賞,當下,她隻要一想起他,身子便虛脫無力地微微向後仰倒,想躺下來休息一下已經懷想了一整晚的心。
可就在她剛躺了下來,旁邊的其他兄弟卻慢慢地坐了起來,側耳細聽起來,她不由眉頭輕顰,也大惑不解地坐了起來。
不一會兒,寂靜地山道下傳來“噠噠——”的一連串清脆的馬蹄聲,眾人不由得麵麵相覷,臉上頓時泛起了頎喜之色,“他們回來了?”
“他們回來了!”不知誰忽然一聲歡呼。
眾軍士一聽,連忙精神大振,紛紛跑到了防禦石牆前,一齊舉目遠眺傳來馬蹄聲的方向,笑容滿臉地靜待著他們奇跡般出現。
不一會兒,但見來路跑來一匹快馬。
怎麼隻有一匹馬了?眾人的心中又不由一沉到底。其他人呢?他們是不是已經……,大家不禁有點沮喪地趴了下來,有些和他們感情好的,已經虎目含淚了。
他們給呂曼兒騰出了一個虛位,呂曼兒看了比不看還要失意。她的心也一下子不斷地往下掉,往下沉……瞎子歌!
瞎子歌,這個名字是否要永遠被曆史湮沒,是否要從她的記憶中抹去?永遠都不回來,不回來了?呂曼兒的心兒都快溶掉了。
“報——”那匹快馬很快地奔上山來,呂曼兒覺得聲音有點熟悉,便扭頭看去,原來是探子營的殷大哥,當時,他也站出來,參加了敢死軍的偷襲行動。
怎麼隻有他一個人回來了?他是不是個逃兵……
眾人都帶著譏誚的眼神朝他瞥過去。
殷大哥在唐英的麵前翻身下馬,興高采烈地說:“將軍,行動告捷!敵營主將已經被我們挑了,全營死的死,逃的逃,一個不剩,還繳獲了大量的糧草和兵器,百夫長請將軍速作定奪。”
眾人幾疑自己聽錯,但殷大哥那久經訓練,響亮而無差錯的回報口吻,簡直是比鐵還要鐵定。
“哇!這真是太好了!我們贏了,我們打勝仗了!”大家不由得一掃臉上的愁雲,得意忘形的互相擁抱著歡呼雀躍起來。呂曼兒輕抹了一下不爭氣的眼淚也破涕為笑,連忙跑過去,想問問瞎子歌的情況。
“他們呢,他們怎麼了?”不料,唐英卻比任何人還要緊張地問起眾軍士的生死。
大夥兒聽了,這才想起了隻有殷大哥一個人回來,那麼其他人是不是全軍覆滅了?頓時停止了歡呼,都憂心忡忡地望向他。
果然殷大哥皺了皺眉,他們的心便一沉到底。
殷大哥苦思了一會兒,才沉聲地對唐英回報說:“在,他們全都還活著,一個也沒死!”
“嚇?”眾人聽到這個消息,又開始歡呼起來。但大喜之餘,又被它的誇張驚呆了。
一個也沒死?他們這是什麼兵呀?敵軍全是豆腐做的嗎?世上還有這等神奇的事兒嘛?
“好,好呀,黃副將,馬上點兵一千,把戰利品拉回來。”
唐英聽了,可不理它有多麼的誇張,隻要他們能夠活著回來,懶得理他們去了火星繞了一圈回來。
“是,”旁邊的黃副將一聽,連忙高聲朝大家喊去:“牌刀營一營,弓箭營一營,長槍營一營,雜役營一營,馬上到山上集合!”
聽到自己有份的軍士,連忙興奮莫名地跑到山道下去組成方隊,準備前去接替。
現在這時候,按本能,他們應該迅速把全營的兵力移向敵營,占領了敵營,固守所得的戰利才是。但是,要是根據唐英的宗旨,他們也隻能這樣保守了。
“我也要去。”呂曼兒是屬於探子營的,他們這個特殊的營,一般是不參戰不參勞力的。但她剛才聽到殷大哥說“唐營敢死軍”全部人竟然還活著,她也不太相信,所以,要求第一時間到現場去看看。
“這……”唐英知道她心係瞎子歌的安全,但是,他仍然害怕她萬一有個什麼閃失,“你稍等一會兒,他們很快就回來了。”
“你不給,我也要去!”呂曼兒倔強地說著,忽然抽出了腰間的黑玉簫,“嗡”地吹了一個渾厚的音節,頓時聽到馬欄裏的“黑雲”嘶叫一聲,掙脫了韁繩,呼嘯著跑到了她的麵前。
眾人不由得一驚再驚。他們但聽過呂曼兒能夠簫音驚馬,還想不到她還能簫音喚馬,不由得對她更加的敬佩。
這就是呂曼兒的一個絕活,她要給韁繩預先拴成活結,就是為了容易喚來“黑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