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說笑著,越走越遠了。
皇帝心裏又抖了幾抖,他雖早就知道嵐箏身上有問題,他也的確不喜歡這個兒子,但聽到這番話,心裏如被利爪撕扯。
不,最關鍵的是,這些皇子間的爭鬥,聽暈車和清河王的意思,似乎是稀鬆平常的之事。他本以為雲澈單純簡單,原來他也很有城府。
天,他還能相信誰?!
這些皇子們究竟有幾雙麵孔。
從這一刻開始,在皇帝的眼中,聰慧得寵的兒子們的身影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個不懷好意,暗中策劃各種陰謀的狡詐之徒。
不,這些人太危險了,不能讓這些狼生活在他周圍。
他要驅散他們,他才能有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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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雲澈說完,嵐箏沉默半晌,雨樓心驚膽戰的瞄他,雲澈亦愧疚的低首等著嵐箏的問話。
“你這家夥,今個我非宰了你!”突然嵐箏凶神惡煞就去抓雲澈,大有一副殺之而後快的意思。
雨樓忙拽住嵐箏,求他:“現在打他也沒用,想想有什麼有補救的辦法啊。”
嵐箏掙脫開雨樓:“沒辦法了!皇上那點猜忌心都被他給引出來了,皇上本來就沒安全感,這次既然能下令驅逐眾皇子,定是鐵了心的。”
雲澈怯生生的喃道:“晉王也會被外派,大家還算公平……”
“你是打算等我和晉王都被皇帝排擠走了,你好帶雨樓走,是不是?”
雲澈也不含糊,立即回答:“我確實是那樣打算的,可當初我哪裏知道你和我有關係。”
“你下手倒是夠快到了!你害起我來可真是毫不猶豫呢!”說罷,又要去打雲澈。
雲澈見他來了,趕緊往一旁跑,可哪裏跑得過嵐箏,被對方擒住按在地上。雲澈便向雨樓呼救:“姐姐救我——”
雨樓歎了一口氣:“你犯下這麼大的錯,你就讓嵐箏打幾下出出氣吧。”
嵐箏惡魔似的壞笑著狠狠將雲澈教訓了一番,才放了他回去。
這時候,太監們的聖旨大多數都傳到了,宮裏宮外便炸了鍋。皇帝給每個年滿十三歲的皇子都安排了去處,太子嵐箏去金陵督造太後陵墓,晉王燁誠去膠東修建祭海的神台。
各打五十大板,誰都不占便宜。
聖旨一下,朝野一片嘩然,但無論朝臣怎麼勸阻,皇帝讓堅持原本的決定。
眾皇子不得不踏上離京的道路,嵐箏作為太子首先出發,金陵的陵寢們有年頭沒修繕了,絕對是大工程,不知道猴年馬月能回來。
嵐箏坐在馬車內,靠著車壁,無精打采的煎熬著。
這時馬車突然停了下來,身旁的侍從來報:“稟殿下,前方有一女子阻路。”
嵐箏挑開車簾,探身向外,就見粼粼春光裹著一個俏麗窈窕的身姿,越發顯的她美麗不可方物。
不知是不是陽光太過耀眼,嵐箏忽覺眼睛酸澀,這時那個身影已被帶到了他麵前。
“眼睛紅紅的,這是怎麼了?”雨樓伸手去碰他的眼角。
嵐箏哼了一聲,別開臉:“我以為你跟雲澈回雲南,一家團聚去了呢。”
雨樓笑:“我答應過永遠陪你,自然不會離你而去。”說完,見嵐箏的頭更低了,便湊過去看:“……難不成感動的哭了,為什麼頭這麼低?”
嵐箏不想讓她看自己的窘態:“走開,不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