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阿嚏”隨著倆聲噴嚏,齊寂先是揉了揉鼻子,而後又像小時候一樣嘴裏嘀咕了一句“一百歲,兩百歲”
“怎麼這麼冷,難道昨晚又把被子踹掉了?”打完噴嚏後,齊寂又伸了個懶腰,感覺不但自己好像感冒了,而且這一晚上睡的還腰酸背痛。不過他已經習慣了,多年的夜班讓他總是睡不好,加上工作上的勞累,剛剛30歲出頭的他已經有了不少的白頭發,而且他最近總是感覺心髒不是太舒服。昨天晚上夜班,接了十多個患者,讓他忙到了早上5點多,覺得心跳的厲害才在值班室睡下。
揉了揉眼睛,感覺好像自己睡了很久,看看時間吧。有幾個患者預約了下午的胃鏡,雖然沒休息好,但也不能遲到。隻是看向手腕的那一刻,齊寂忽然愣住了。自己手腕上怎麼戴了一塊電子表?而且自己的手腕怎麼感覺這麼纖細?還有點髒髒的?在一看時間,六點多!
“啊?難道我剛睡著就醒了?不能吧,而且我什麼時候戴上了這種有些幼稚的電子表?我的海鷗機械表那?”意識剛剛有些清醒的齊寂心裏泛著嘀咕。這時他也才有時間打量起周圍。
有些破舊的桌子?身下這是?六隻有些破舊的木頭椅子擺搭起的一張床?枕頭是一摞書?蓋的是窗簾?在一轉身,前麵沒有擦幹淨的黑板上,八個紅色的大字,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在一轉身,背後的黑板報上除了一些版畫和雞湯文外,中間幾行字瞬間就讓齊寂呆住了。98年初二三班下學期班幹部......一串的名字過後,最後麵~體育委員-齊寂!緊接著教室裏傳出一聲悶雷般的聲音——臥槽!
這個上午,臉有點紅腫的齊寂就像丟了魂一樣,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黑板,好像在認真聽著老師講課,但實際上他一個字都沒聽進去,心裏翻江倒海的想著現在所發生的一切。昨天晚上還在值夜班的消化內科醫生怎麼現在就回到了初中?分辨不清是現實與否的齊寂,在臥槽之後,前前後後給了自己十多個大嘴巴,這也是他現在為什麼臉有些紅腫的原因。不過也證實了一件事,就是他穿越回了1998年,回到了當年他讀初二的義順中學。
他也想起了自己為什麼會睡在教室裏,因為剛剛開學,中學的宿舍還沒有完全進入正軌,偏遠農村地區條件有限,沒有上下鋪,沒有鐵架子床,一個宿舍的木頭大通鋪上睡著二三十個臭小子,半年都洗不了一次澡的臭小子們住在一起,那味道就甭提了。這倒是其次,最主要的還是由於昨晚齊寂晚自習回去的有些晚了,他臨床的同學包國臣已經睡在了他的被窩裏,而後又不小心的尿了他的床......這讓齊寂根本沒法睡了。所以自己回到了教室,對付了一夜。在這個年代,男孩子十二三歲尿床還是挺常見的。就連齊寂自己也是初一的時候還尿床那。“哎,也不知道那個時空的我發生了什麼?或許那個時空的我已經死了吧”
齊寂想不清自己現在是落寞還是興奮,那個時空自己上了一所本省普通的醫學院,畢業後在農村老家所屬的四線小城醫院做了消化內科醫生。賺的不多又忙的要命,甚至被院長叫去談了幾次話,“小齊啊,咱們醫院的醫生要開工資,器械要花錢維護,所以你得為咱們醫院創收啊,你得給患者開藥啊,不能沒事,回家多喝點水就行,也不能開幾毛錢的土黴素。抗生素啊,保健類藥物啊,該開就得開......”也就是因為這件事,領導階層有些不待見他,周圍的同事對他也是不冷不熱,慢慢上麵派發給自己做的事情越來越多,而後身體就有些吃不消了。
“齊寂?走啊。吃午飯了,早上叫你你都沒吃,在那發什麼呆啊”正在回憶的齊寂忽然被身邊的聲音打斷。他叫任連傑,自己的同桌,是隔壁村子的。和齊寂的關係還算比較要好,因為他貪玩,不愛學習,愛玩籃球足球。因為齊寂是體育委員,有權把球不借給任何人。所以任連傑還是比較討好齊寂的。隻是他過了這半個學期,就不在讀書了,聽說是和家裏人種地去了。偏遠地區的農村,這種事兒屢見不鮮。
“啊...好”也就是這會兒,齊寂才感覺到了自己真的有點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