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陽剛剛滑落,天邊即將逝去的餘暉還綻放著最後的光芒,試圖把整個世界都映成一片金黃,提前升起的月亮,已經露出彎角,微弱的淡藍開始驅逐剩下的金黃,似乎要與日爭輝。
天空都那麼不甘寂寞,本就不安分的人類怎麼可能因為夜色的降臨而停止喧囂。
這是鐵帝城城東一家叫暮色酒館的地方,此時正上演著一場激烈而精彩的決鬥。
周圍喝酒的看客借著酒意,不停的給決鬥的兩人呐喊助威,聲勢頗為浩大,外麵整條街都充斥著激情的呐喊。
身子頗為消瘦,一米六七,臉色常年掛著不正常的病白,卻長得還算俊俏的家夥正愁眉苦臉的低頭踢著路邊的石子,正為兩天後的晉級大考發愁。
他叫雷納德·泰爾,今年十五歲,到了留在鐵騎學院初級班的極限,要是再無法晉級,就會被學院勒令退學。
“好樣的,夏胡子,揍他,揍他,這小子快挺不住了。”從酒館中傳出的呐喊聲達到了一個高潮。
他聽見這陣呐喊,猛然抬頭,一掃剛才的頹然,立刻將大考的事忘到九霄雲外去。
“我\/操,大胡子在決鬥,你丫的可得慢點打啊,老子還沒下注呢。”他撒丫子就往酒館裏衝。
原本根據鐵都帝國律法規定——未滿十六歲的未成年人不允許進入酒館,可這間酒館是他家在城東的一處產業,酒館的老板更是他的親二叔。
所以他像往常一樣,很順利的進入了酒館,還順便偷襲了門衛艾草的老\/二,不過沒有得逞,那家夥已經被他鍛煉的相當敏捷,看見他從拐角處蹦來的時候就已經將要害護住。
“啪”一掌打在了艾草的手背上,艾草似乎已經習慣了他打招呼的方式,一點也不在意,還丟給他一枚金幣道:“臭小子,記得幫我下注。”
泰爾接過金幣,回頭看了看艾草,給他比了一個OK的手勢。
暮色酒館是城內一間很不錯的酒館,裝修得古色古香,橡木牆板,閃光的爐壁,周圍的牆壁還X字形掛著沒有開封的長劍。
裏麵很寬敞,底麵積有半個足球場大,還有兩層,大約能夠同時容納800人,而酒館的中央有個圓形的舞台,但今天卻被當作決鬥場在使用。
決鬥還在進行,酒館中央的舞台上有兩個赤裸上身的家夥,你一拳我一腳的相互對打著,其中一個較矮較瘦的家夥被揍得滿臉是血,似乎快要撐不住了。
“讓讓,請讓一讓。”他努力向裏麵擠。
“哪家的小孩,滾一邊去,這地方是你來的嗎,毛都沒長齊···夏胡子,加油,你揍他丫。”
他無語的在人群裏擠了半天,可這會兒處在決鬥的高潮期,誰也不讓他,有些瘦弱的他愣是沒擠進去。
“他奶\/奶的,老子還真不信了。”
他爆了一句粗話,然後對著人群大吼一聲:“外麵有妞裸奔!”
“靠。”
結果沒一個人鳥他,他估摸著這群人因為酒精上湧和場上的激情,已經喪失常識了正常的思維能力。
於是走到一哥們身後,用右手使勁敲他右腦,然後迅速蹲下,向一邊爬去。
這招雖然是個小把戲,但在酒館這個地方異常管用,隻不過事後會帶來些小小的糾紛,不過此時的他可管不了那麼多。
果然,那哥們是個暴躁的主,以為是旁邊一傻叉打的,問都不問一聲,一拳頭就掄了過去,被揍那哥們一下吃不住,倒下時壓倒一群人。
這下子算是捅了馬蜂窩,被壓倒的人群多半是被揍那人的哥們,一群人見兄弟被揍,站起來就衝了上去,結果打人那主兄弟也不少,兩夥人直接掐了起來。
泰爾趁勢鑽到了最裏麵。
好在酒館夠大,兩夥人掐架隻站了一角,而且他們似乎也不想擴大戰局,大概是知道在酒館這中地方,誰都有兩把刷子,要是不小心惹到些厲害的角色,那就隻有挨揍的分,所以他們向酒館邊上打去。
這事雖然也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但是因為場中的決鬥已經進入到白熱話的階段,不少人又壓了重注,反而沒多少人去關注他們。
“百樂,夏胡子的賠率是多少?”泰爾向身邊一個長得斯斯文文,臉色白裏帶青,一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感覺比他還弱不經風且滿身酒氣的家夥問道。
“吆喝,臭小子,你怎麼才來啊,夏胡子的賠率是一賠一點五,雷利的賠率是一賠五,你要壓誰,壓多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