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15章 回憶往昔心千結
“衝弟……”在慕容紫菀歇斯底裏喊出的同時，苻堅已經飛腳將架在慕容衝頸上的刀朝反方向踢飛，慕容衝效法杜橫的行為宣告失敗。慕容衝有些惱怒的看著苻堅，慕容紫菀則是暫時鬆了一口氣，畢竟如果能夠不死，他是希望弟弟能夠活著的，如果一定要選擇一個人死，她寧願是自己。
“你想怎樣？”慕容衝瞪著苻堅，苻堅沒有回答，侍衛把慕容衝五花大綁之後，苻堅才緩緩的說道：“朕累了，這對不知好歹的慕容姐弟關起來，不準他們自盡。”
待慕容紫菀和慕容衝離開後，早已靠在龍椅上的苻堅，閉著眼睛對一直守在身邊的丁公藤說道：“丁愛卿怎麼看今天的事情？”
“這慕容家的人著實不該留，讓皇上受累了。”丁公藤畢恭畢敬的說道。
“當初王猛要斬草除根，是你說要留個人質來對付慕容暐。”苻堅閉著眼睛說道，丁公藤歎了口氣，道：“當時隻是想著若是慕容暐膽敢率領殘部來襲，可以用他的親人來要挾，以減少我軍將士的傷亡。隻是微臣沒有想到，這慕容一族的人這麼難對付。時至今日，他們還敢做困獸之鬥，若皇上有絲毫的閃失，那這一步棋則是走的得不償失。”丁公藤到現在還有些後怕，如果今日苻堅有絲毫損傷，那比損失千軍萬馬還要讓丁公藤懊惱。
“朕自幼習武，怎會輕易受傷。不過，今日那菀奴的話倒是讓朕想了很多。‘亮劍精神’朕以前從未聽人說過，方才菀奴也解釋了，但朕覺得這裏麵的涵義遠遠不止她解釋的那些。”苻堅說完這些話，丁公藤沉默了片刻，剛要開口，苻堅便繼續說道：“你一定奇怪朕為什麼突然放過了慕容衝吧。”
“皇上……”丁公藤的確很想殺了慕容衝，因為慕容衝是慕容暐的親弟，慕容暐沒有兒子，若是慕容暐戰敗，慕容衝理所當然會成為秦國的禍患。
苻堅歎了口氣，坐正了身子，說道：“為了雙弟。”
“雙王爺？”丁公藤先是有些吃驚，但想想平日裏苻堅對親弟弟的寵愛，便也覺得有道理。
“那個菀奴能說出‘亮劍精神’，把意誌消沉的杜橫都給喚醒了，自然是不可小覷。朕唯一可以控製她的方法，便是拿她的親人來要挾，現在杜橫死了，朕不能再毀了慕容衝，若是慕容衝被朕殺了或者弄成人彘，菀奴就會無所顧忌。朕倒不是怕那菀奴，一個賤丫頭罷了，但是現在雙弟跟菀奴糾纏不清，朕不想因為一個菀奴，讓朕和雙弟產生隔閡。”苻堅的語氣很悲哀。
丁公藤不知如何勸解，便出主意道：“皇上，不如讓雙王爺提前啟程回長安去。”
“不行，朕不放心。慕容暐落網在外，雖然隻有殘部，但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萬一擒住雙弟，後果不堪設想。朕絕不能讓他單獨行動，必須跟朕一同啟程，隻怕還要再等二十來天。這些日子就把他關著，好好反省，順便養養額頭上的傷。隻要菀奴沒有死，雙弟就不會真的跟朕反目。”苻堅說道，語氣淡然而哀傷。
“哎，都是臣下考慮不周，若是當初直接殺了慕容紫菀，就沒有今日的後患了。”丁公藤此時是百般後悔，但他絕不會料到，幾年之後，當日不殺慕容紫菀的進言，會讓他更加痛心悔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