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能逃跑,停車,快停車。”慕容紫菀雖然很渴望自由,但想起那日與苻堅的協議,便不敢妄自逃跑。
“二公主,為何?您是不是病糊塗了?”青黛著急的問道,苻雙也是滿臉的疑惑。
“青黛,你有所不知,我暈倒那日跟那個苻堅皇帝有了協議,我做他的奴隸,他免了衝弟和杜橫哥哥的人彘之罰。現在我若是跑了,我弟弟,還有杜橫哥哥,他們二人就會遭受酷刑,變成那可怕又可憐的人彘。那個苻堅心狠手辣,他是做得出來的。總之,馬上停車,我不能把自己快樂建立在親人的痛苦之上。”慕容紫菀咬牙說道,而且努力的想要從位子上起身。
“不行,我不同意。菀妹妹,你回去固然可以換來你親人的暫時安全,可是你自己卻又要落到水深火熱的境地。我皇兄視你為仇敵,他不會輕易放過你的,更何況你的親人定然也是盼著你能安好。聽我的,不要再固執了。”苻雙把正要起身的慕容紫菀按回座位,然後嚴肅的勸說著。
“二公主,青黛求求您,這回您就聽雙王爺的話吧。”青黛拉著慕容紫菀的手,急的都快哭了。
“是啊,菀妹妹。我已經計劃好了,我們一起入川,我昔日一個叫李弘的朋友,在那裏建了弘漢王國。雖然交情不算深,但好歹相識一場,他定會收留我們。隻要咱們入了蜀,就徹底安全了,到時候我安頓好你和青黛,就立馬回去,想法子把你的親人救出來,送去李弘那裏跟你團聚。”苻雙說完便盯著慕容紫菀,等著她最後的決定,稚氣未脫的臉頰透著一股子認真勁兒。
慕容紫菀看得出苻雙的真誠,知道苻雙自然不會扯謊騙自己。但心中仍是糾結,她有太多的放不下,放不下身陷囹圄的弟弟慕容衝和準姐夫杜橫,放不下自己母後自盡的傷痛,放不下姐姐和嫂嫂受辱的憤怒,放不下自己被逼為奴的怨恨。
“二公主,您就別猶豫了。”青黛焦急的說道,苻雙亦是一臉的焦急。
“蜀道難,難於上青天。蠶叢及魚鳧,開國何茫然,爾來四萬八千歲,不與秦塞通人煙。西當太白有鳥道,可以橫絕峨眉巔。上有六龍回日之高標,下有衝波逆折之回川……”慕容紫菀沒有正麵回答是不是要入蜀,隻是想起了前世在學校裏背過的李白那首《蜀道難》。
“菀妹妹,好文采。出口成章,真乃才女也。”苻雙佩服的說道,盯著慕容紫菀的眼睛都在放光。慕容紫菀則是苦笑了一下,想到現在是公元370年,唐朝要到公元618年李淵才會建國,苻雙自然是不會知道幾百年後盛唐李白的詩。
“雙王爺,這首《蜀道難》並非紫菀所作,而是一個紫菀佩服的詩人寫的。剛剛背這首詩,隻是想告訴您,蜀道之艱,不是想進去就能進去的。”慕容紫菀並不想沾李白的光,隻是想委婉的拒絕苻雙的入蜀的提議。
“菀妹妹,聽你的意思,莫非是不打算去李弘的弘漢王國了?”苻雙揣測著慕容紫菀的意思,急的眉毛都擰在了一起。慕容紫菀還未來得及回答,飛奔的馬車戛然停住,三人受慣性的影響,一起向前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