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空目瞪口呆,身體冰涼,虛弱至極。就像一個握病在床三十年的老人一樣。
“我隻想對你說一句話,你若在我麵前耍陰謀,我也會在你背後玩詭計。”鄭天龍豪氣的說道。
聽到這話,雲空心都涼了。本以為自己的精心計劃,到頭來確實一場空。
鄭天龍慢慢鬆開了腳,看著躺在地上可憐得比狗都不如的雲空。
雲空沒有站起來,可能是他已經沒有了力氣,也可能是他已經沒有必要站起來。
片刻之後,他瞥眼望著鄭天龍,有氣無力的道:“你殺了我吧?”
“哀莫過於心死”。自己周密計劃的陷阱,結果讓自己陷了進去,情何以堪?心雖不服,但事以至此,他隻有一死,除了死他已經沒有其他選擇。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鄭天龍搖了搖頭,見到可憐兮兮的雲空,他心裏即狠,又不免有一點同情。道:“我不會殺你,你的命是天下的。”
鄭天龍側臉,望著朱天下,意思是要他過來。
朱天下走了過來,望著雲空,他心裏既氣又恨,道:“雲空,我當你是我最好的兄弟,你卻恩將仇報,暗殺於我,你就是這樣對待好兄弟的嗎?”
“要殺便殺,如果你顧及這些年的兄弟情意,你就來一刀快活的。”雲空冷冷說道。
望著這個曾經與自己生死與共,共渡患難的兄弟,朱天下心裏一陣痛苦。想起曾經一起在黑社會上打拚,想起一起喝酒談心,想起曾經相依為命,他的心在滴血。為什麼這些都是曾經呢?
自己最好的兄弟為了錢而出賣自己,至我於死地,難道這個世界上真沒有感情可言嗎?為什麼?為什麼?
朱天下臉色雪白,痛苦不堪,糾結不定,我該殺他嗎?該殺嗎?他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就在這時,雲空猛然站起,從地上抓起一把匕首,飛速的刺向朱天下的小腹。
在場所有人都被眼前的畫麵震驚了。雲空臨死前還想拖下朱天下,簡直蛇蠍心腸,沒有一點人性。
“天下。”鄭天龍急切的吼道,同一時間飛一般的向這邊奔來。但是距離太遠,這麼短的時間他根本就跑不到朱天下身邊。
難道朱天下真的就要一命嗚呼了嗎?
就在這千均一發之際,朱天下猛然側身,避過雲空手裏的匕首,縱身一腿,揮在雲空右臉之上。
雲空防不勝防,頭部撞擊,大腦震蕩,意識模糊,全身軟弱,鮮血噴出,像一個仍出去的氣球一般,輕飄飄,軟綿綿,倒飛在地。匕首也從手中滑落出去。
所有人都為朱天下劣了一把冷汗,原來朱天下早有防範。鄭天龍停下了步伐,心裏鬆了一口起。
朱天下用比冰還刺骨的眼光望著雲空,冷冷的道:“雲空,不要以為隻有你了解我,我們一起這麼多年,你要幹什麼我會不知道?”
雲空表情很平靜,他笑了,他笑得很單純,很可愛,仿佛他回到了小時候,因為他看透一切。
自己在黑道上行走多年,到最後與兄弟反目成仇,大打出手,弄得一無所有,就連自己死的時候還讓很多人憎恨,很多人埋怨,這輩子自己妄為做人呀。所以他笑了,他在笑自己,也在笑這個社會。
朱天下從地上撿起一把鋒利的匕首,來到雲空麵前,麵無表情,道:“你對我不仁,我卻不能對你不義,就讓你死得快活些吧。”
他持緊手中匕首,直刺雲空心髒,速度快如閃電。
“噗哧。”匕首無情的插進了雲空的心髒,將刀柄都刺進去了,足可想象朱天下心裏的憤怒。
雲空胸口鮮血狂噴,濺到朱天下一臉。朱天下還沒有停止手上動作,又將匕首在雲空心髒上又攪動了幾圈,殘忍至極。
雲空大口鮮血從口中流出,染紅了大片地麵,緩緩的閉上雙眼,死於非命。
一代黑道雌雄,轉眼以成一具冰涼屍體。他們在世上出了留下無數罵名,被萬人唾棄,還有什麼值得懷念的?
黑道冷血人人狠,千古萬世留罵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