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笑道:「因為你是孩子的額娘嘛,你自己想想,現如今四個,再加上你肚子裡的那個,最少也有五個孩子了,院子小了怎麼住得下?」

花開說道:「圓明園的地方大著呢,孩子再多也住得下。」

四阿哥擁住花開,笑道:「你就不能可憐可憐爺?這大冷的天讓爺天天往圓明園跑,又冷又累,不如冬天你就在春暖閣過一冬吧,好不好?爺也不要你那個地圖做生日禮物了,你回春暖閣來住,就是送爺的最好的生日禮物……」

花開被他的話氣得哭笑不得,堂堂一個王爺,居然說出這種無賴話來!

四阿哥接著說道:「你是爺的妻子,看見爺那麼辛苦,你就不心疼?冬天天冷路滑,爺免了你給福晉請安,你若是覺得閒著沒事兒做,爺還可以讓蘇培盛把管生意的權利交給你,你的點子多,生意交給你了,爺也放心……」

花開見他說出這樣的話來,就知道這次又走不了了。她忙說道:「算了,蘇總管把爺的生意管的挺好的,妾身就不插手了,不過咱們說好了,明年春天妾身一定回圓明園,到時候王爺不準說話不算話。」

「那當然!到時候爺跟你一起搬去。對了,爺的地圖呢?快拿來看看!」

花開瞪了他一眼,嗔道:「剛才王爺還說隻要妾身留下來,就是送你的最好禮物!」

四阿哥笑道:「爺這不是覺得你那地圖已經繡好了,不用怪浪費的。」

花開很是無語,卻也把繡好的地圖拿出來掛在牆上給他看,四阿哥笑道:「好,真好,難為你怎麼想得出來的!對了花開,能不能繡一個比這個還好一點的?等萬壽節的時候可以送給皇阿瑪……」

「好啊,等王爺的生日過完了,妾身就讓繡娘們開始繡,還有好幾個月的功夫,一定繡的更精細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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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無話,第二天一大早用過早膳,就陸陸續續有人來給四阿哥拜壽,因為今年不是四阿哥的整生日,王府隻招待些親朋,花開穿戴整齊,陪著烏喇那拉氏招待客人,沒多久,王府請來的戲班子便開始開鑼唱戲了。

花開本不愛聽戲,隻不過這樣的場合不能離開,她隻得按耐著性子坐下,第一齣戲上演的是《牡丹亭》中的名段《驚夢》,隨著鑼鼓聲起,盛裝的杜麗娘出場,她輕移蓮步走上台來,剛剛媚眼如絲的一亮相,尚未開口,台下已是一片叫好聲。

花開看著這個扮成杜麗娘的人有些麵善,她正想著這人好似在哪兒見過,卻聽見旁邊烏喇那拉氏的堂妹說道:「咦,這個人長得怎麼這麼像年側福晉啊?」

花開頓時想起來了,可不是嘛,這個戲子的確很像年氏,花開真想看看年氏的表情,不過,還沒等她回頭,已經聽見茶杯摔到地上的破碎聲,緊接著年氏已經氣哼哼的走了。

花開心道,年氏莫不是知道不能挽回四阿哥的心,已經開始破罐子破摔了?今天這樣的場合,她竟然……

隻見台上那戲子高挽雲鬢,光潔的額頭,兩條微微蹙起的蛾眉,一雙稍稍開合的鳳眼,眉目如畫,明眸生輝,再加上玉脂的鼻樑,櫻桃小嘴,真真是個體態風流、風姿綽約的絕色佳人,她輕啟朱唇依依呀呀的唱道:「夢迴鶯,亂煞年光遍。人立小庭深院……曉來望斷梅關,宿妝殘……」

一時間到處一片肅靜,隻聞那戲子的清音。

《牡丹亭》唱完,不知道誰又點了一出《南柯一夢》,烏喇那拉氏的堂妹低聲在花開耳畔說道:「這年月就是有些人喜歡做夢,卻不知『看榮華眨眼般疾,更疾如南柯一夢』。」

花開詫異的看了她一眼,她這是在替烏喇那拉氏寧不平嗎?

作者有話要說:不好意思,又晚了,遁走~~~~

82.

「看榮華眨眼般疾,更疾如南柯一夢。」這句話跟眼看他起高樓,眼看他宴賓客,眼看他樓塌了,有異曲同工之妙。

花開回到春暖閣便已經念叨幾遍了,她覺得這話對她是一種警醒,人都說盛極而衰,她現在是不是已經盛極?想那李氏,原先那麼得寵,現在還不是住在靜思園?連自己的親生兒子就見不到……四阿哥現在對自己的確是萬般寵愛,可是誰知道這寵愛能維持多久?

九月見花開悶悶不樂,以為她對這句話吃心了,便在一旁勸道:「主子,您別理蕙蘭格格的話,她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花開詫異「福晉的妹妹叫蕙蘭嗎?怎麼這麼說?」

九月笑道:「奴婢聽說原本上次選秀的時候,福晉就求了德妃娘娘,想將蕙蘭格格要到府裡來,不成想偏偏選秀的時候她病了,錯過了機會,看這情形,說不定明年選秀的時候,她還想進王府呢!這還沒等進府呢,就這麼囂張,可見她是個不知道進退的人,若是進了府,借了福晉的勢,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

花開想起三年一次的選秀,到時候新人換舊人,她不由苦笑了,轉念一想,她本就不是非得靠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