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說道:「王爺,今天年格格來了,送了妾身一對像牙梳篦。」說著話,她把象牙梳篦拿給四阿哥看。

四阿哥皺了皺眉說道:「嗯,爺知道了。」他一路走到書房,坐到書案後不由歎氣,他如今就算想寵年氏,也是力不從心啊!可是若再晾著年氏,那就真的是得罪年家而不是拉攏年家了,到底如何是好?

四阿哥手指無意識的敲打著桌麵,旁邊一堆卷宗,他根本沒有什麼心思看,想了想,便吩咐小祿子把天晴叫來。

沒一會兒天晴就到了,施禮過後良久,四阿哥才問道:「你在側福晉身邊……也不少日子了,有沒有發現側福晉和別人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回主子的話,側福晉從來不用熏香,身上的香味兒卻很濃……」

「別的呢?」

「……側福晉對侍弄花草很在行,花草長得非常快。」

「還有呢?」

「側福晉從來不打罵下人,奴僕們做錯了事兒,她連重話都不說一句……」

四阿哥沉下臉,冷冷地說道:「別忘了你的身份!爺派你去,可不是讓你為她說好話的!」

天晴嚇得「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主子息怒,奴婢真的沒有替側福晉說好話,奴婢說的句句是真。」

「難道她就沒有半點缺點嗎?」

天晴想了想說道:「側福晉很笨,繡花總是繡不好,寫出來的字有時候缺筆劃……還有……奴婢實在是想不出來了。」

「行了行了,出去!」四阿哥擺了擺手,天晴如遇大赦一般,急忙忙退出書房。

四阿哥想了想,溜溜躂達走到了鄔思道的小院,此時暮色四合,剛走到院門口就聽見鄔思道哼哼呀呀的自拉自唱:「漫?英雄淚,相離處士家。謝慈悲,剃度在蓮台下。沒緣法,轉眼分離乍。赤條條,來去無牽掛。那裡討,煙蓑雨笠卷單行?一任俺,芒鞋破缽隨緣化!」

四阿哥站著門口,聽他唱完了一曲,這才踏進門去,鄔思道一見王爺來了,便放下胡琴衝他拱了拱手,四阿哥點點頭在他的對麵坐了,歎了口氣說道:「巧者勞智者優,無能者無所求,飽食之而遨遊,泛若不係之舟……」

鄔思道驚訝的看著四阿哥「王爺這是怎麼了?今天怎麼忽然有這樣的感慨?」

四阿哥苦笑著問道:「聽說苗疆有一種情蠱,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情蠱?這個鄔某倒是聽說過一二,據說情蠱是蠱中極品,每月情蠱會發作一次,中了情蠱的人,如果不吃解藥,在情蠱發作之時,多數人忍受不住痛苦,就會自殺……隻不過這都是傳聞,又不曾有人見過。」

「若是我中了情蠱呢?」

鄔思道愕然,隨即哈哈笑道:「鄔某還頭一次知道王爺這麼風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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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的是真的……」

「啊?您中了您那位側福晉的情蠱?」

四阿哥點點頭「我中了她的情蠱也就罷了,其他女人倒沒什麼,關鍵是年氏怎麼辦?年羹堯是一定要拉攏的……」

鄔思道笑道:「王爺已經有了定計,何必又來問鄔某?」

「可是……」

正文 第 50 章

花開把兩個孩子哄睡了,隱約傳來二更天的梆子響,九月從外麵進來,說道:「主子,奴婢打聽著王爺去了年格格那裡了。」

「哦。」此刻的花開,有些失落,她隨即又自嘲,當初想好了就拿他當個牛郎的,這會兒這算什麼?花開自問:難道就因為這些日子他著緊你,你就開始癡心妄想了嗎?指甲刺的手心有些疼,花開又一次告誡自己,要謹守自己的心,千萬不要愛上他,不要自找苦頭。

九月一旁看見花開發呆,忍不住說道:「主子,說句僭越的話,其實您今天……今天又何必跟王爺提年格格呢?」

花開笑了笑:「難道我不提,年格格就不存在了嗎?有年格格的娘家在,王爺就算今兒不去,說不定明兒、或者後兒會去,對我來說,王爺哪天去又有什麼區別呢?你以後不用去打聽王爺去了哪裡,他去哪裡我都無所謂。」

九月默然,她知道主子嘴上這麼說,其實還是在意的……

花開卻不願意再提,隻笑道:「行了,時候不早,咱們該歇著了。」

自此,四阿哥倒是連著幾天去了年氏那裡,花開也就丟了那不切實際的幻想,她從小就被奶奶厭棄,練就了一副冷心腸,要做到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置於局外,於她也容易得很,花開得了閒便安心教導重陽和弘時。

日子一晃到了秋闈的日子,鄉試分三場,八月初八、十二和十五各一場,每場三日。花開惦記著恆泰,不免每天念叨著秋闈安排的不人道,連著考九天也就罷了,居然還不準回家。

轉眼到了八月十四,花開吩咐人收拾東西,天晴和九月都詫異,「收拾東西做什麼?」

花開笑道:「當然是回子衿館啊,不是早就訂好了?明兒去皇宮,過了八月十五就回子衿館嘛!這事兒王爺也知道。」

四阿哥原本是知道,可是他根本就反悔了,要不然怎麼可能把重陽接來?又把弘時安排給她撫養?這事兒雖然沒有明說,花開身邊的大丫鬟卻心知肚明的,哪知道花開又來這麼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