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富察氏來到後麵的小花園,遠遠地就聽見安泰正和一個男人說笑,想來那人就是完顏洪慶了,隻聽他侃侃而談:「安泰兄,這『龍戲海濤壺』是陳仲美的絕技,他是順治年間人,除茶具外,還喜作文房小品和陳設雅玩,什麼香合、花杯、狻猊爐、辟邪、鎮紙和佛像他都做。你看看這壺上的遊龍伸爪出目,栩栩如生,眼見是珍品,我還見過他他所製的其他壺器,多摹仿瓜果,綴以草蟲,都是很難得的。」
花開和富察氏悄悄走近,隻見那宏慶二十五六歲年紀,身材修長,身著一件寶藍色長袍,外套同色褂子,稜角分明的麵龐上,一對黑白分明的眼睛清澈明淨,臉上是毫無掩飾的欣喜之情,手裡正把玩著一個紫砂壺。
富察氏趴著花開的耳朵問道:「你看他如何?」
正文 8 諸事不順
諸事不順
吃過了壽宴,還沒等花開娘幾個告辭,舒雅就來了,她說跟花開好久沒見,跟佟佳氏告罪,說要跟花開說幾句悄悄話,佟佳氏雖然不想女兒跟舒雅接觸,卻也不好駁了她的麵子,隻好答應了。
花開不由腹誹,明明才見過沒兩天,有什麼悄悄話可說的?莫不是她要又為雍王爺說項?雍王爺剛才私見自己,她應該不知道吧?
姊妹來到舒雅沒成親之前住的閨房,舒雅現在是雍王爺的庶福晉,地位水漲船高,她的閨房家裡還給留著,不像花開,回娘家隻能住客房了。二人落了座,舒雅這才說道:「我聽說姐姐今天見了完顏洪慶,可是真的?」
舒雅的消息居然這麼靈通,花開也不隱瞞「是有這麼回事兒,怎麼了?他是鰥夫,我是寡婦,我們可沒礙著什麼人。」
舒雅用不可↘
想到此,舒雅麵上又露出笑容,現在可不是對花開使臉色的時候,她忙對身邊的鶯兒說道:「把我給姐姐準備的禮物拿來。」
鶯兒轉身拿出一個精緻的盒子,舒雅接過來遞給花開「姐姐,這梅英采勝簪,我得了兩對,這一對就送給姐姐戴,你如今也出孝了,怎麼還打扮的這樣素淨?」
花開自然不想要,舒雅哪裡容得她推辭?拿出那對梅英采勝簪就要親手給花開戴上,花開實在推辭不過,隻得勉強收了,卻聽見院子裡玉兔喊道:「我們奶奶在嗎?」
九月趕忙出去看,花開也不想再跟舒雅說下去,站起來跟她告辭,出得門來,隻聽玉兔說道:「奶奶,小少爺睏倦了,隻是怎麼也不肯睡,吵著要找額娘,劉嬤嬤也沒有法子,這會兒小少爺嗓子都哭啞了。」
花開忙和九月往回返,等到哄睡了重陽,九月悄聲對花開說道:「奶奶,太太發火了。」
「哦?為什麼?」
「聽說是葉赫那拉家想退親。」
恆泰訂下的未婚妻就是葉赫那拉氏,她的父親是個正六品國子監司業,因為級別不夠,葉赫那拉寶雅不用參加選秀,佟佳氏看那女孩美麗大方、端莊沉穩,就早早的給恆泰訂了親,現在葉赫那拉家忽然想退親,莫不是聽了恆泰眼睛不好的消息?花開想著恆泰若是知道了這音信,不知會不會傷心難過,她囑咐九月和玉兔看好重陽,自己奔著恆泰的書房去了。
恆泰果然沒有聽書,司硯可憐兮兮的站在書房門口,他看見花開來了,臉現喜色,連忙喊道:「少爺,姑奶奶來了。」
花開問道:「你在這兒站著幹什麼?」
司硯垂首答道:「少爺說奴才讀書的聲音呱噪得很,讓奴才門外站著。」他昨天累壞了嗓子,今天說話的聲音還帶著嘶啞,的確不太好聽,不過花開想多半是因為恆泰心煩的緣故,他應該是得了信。
花開推門進去,隻見恆泰已經從座位上站起來了,他聽見花開的腳步聲便笑道:「姐姐是來安慰我的嗎?葉赫那拉家想退親就退吧,等我中了狀元,讓他們後悔去。」
花開也不知道他說的是不是心裡話,不過還是笑道:「你能這麼想就最好了。等我弟中了狀元,說不定皇上一高興,賞你個駙馬當當。」
恆泰笑道:「姐姐又胡說!大清的公主都是要嫁蒙古的。再說了,當駙馬有什麼好?又做不得高官,我還想在禦書房行走呢。」
花開笑了笑,想要做高官,不但書要讀得好,主要的是人情要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