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著我。
秦錚握著容禧的手,這冰涼的手讓他忍不住為之一顫。
不知這隻是寒冰床的功效還是如何,他記得,即使是臘月寒冬,她的手也是溫熱的,笑起來如烈日,像是要生生將冬雪照化一般,現如今,卻隻躺在冰冷的床上。
記得當初他告訴這丫頭他是皇帝時這丫頭以為他在吹牛還一臉不信的對他說:“你還是皇帝?哎呀,那我還是大將軍呢!”
後來知道他真的是大齊如假包換的真龍天子仍是一臉不屑:“切,皇帝又怎樣?你上過站場嗎?若是沒見過戰場上的刀光劍影,又怎麼稱的上頂天立地呢?”
他也確實沒上過戰場。
那時,因為這事他生了許久悶氣,莫名的看滿朝武將都不順眼,還小孩子氣的暗地裏覺得滿朝武將都應該死在戰場上,所以說這個結果可以是說他自作自受嗎?
“你是為了我才強撐著上戰場的是嗎?”
“這麼久不見,你都不想起來與我說說話嗎?”
高高在上的皇帝看著床上的女子,聲音悲傷到要人聽起來忍不住為之流淚,床上的女子卻仿若未聞。
“你先在這裏等著我,我去找寧止拿解藥,我們馬上又能見麵了。”
秦錚站起身來,身上的戰甲還沒卸下去,上麵不知沾了多少陳國士兵的鮮血,紅色的披風隨著秦錚站起來的動作跟著一揚,渾身流露出的便是一種高高在上的帝王、之氣。
走出大殿,方才若不是他正巧趕來,可能就讓陳完得逞了,自己就與她陰陽相隔,秦錚一陣後怕,加派了諸多人手。
寧止在另一間屋子裏,路並不遠,但天山莊內機關頗多,他路上觸了多次機關,險險躲過才找到寧止住處,眼看著要推門而入,卻聽見裏麵對話的聲音。
“聽說剛才陳完來了?”一個女子的聲音,這聲音他在熟悉不過,就是允公主。
“是”寧止答。
隨後又聽允公主嘲笑道:“好地方多的是,他來天山莊自投羅網不是找死麼。”
寧止歎道:“陳完這個人太過偏執,也許是這樣才造就他這悲哀的一生吧。”
悲慘?秦錚冷笑,寧止當真是會悲天憫人,他怎麼不覺得陳完悲慘,做了陳國這麼多年皇帝,還心懷不軌,隻是這麼痛痛快快的死了當真是便宜他,若不是剛才他下手太重,定要讓他嚐嚐淩遲之刑。
允公主道:“所以說容禧的解藥你研製出來了嗎?陳完這一鬧,秦錚肯定不會讓容禧繼續躺在寒冰床上了,這兩人應該就會來找你要解藥。”
這兩日?秦錚等不了這麼久。
“解藥是研製出來了,隻是……”寧止為難道。
“怎樣?”
秦錚的心同他這聲“隻是”一起懸了起來,隻是……會如何?
寧止道:“這解藥有些副作用,可能容禧吃過以後會將過往種種通通忘卻。”
什麼!會喪失記憶?!
允公主也驚叫道:“什麼!那你沒有解藥當初為何要讓她昏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