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尼姑雖不知來人是誰,卻也連連點頭,這話是無論如何說不出來的。

便聽得那人向著身後高聲道:“老爺。夫人在此

那一騎之後,還有幾列車馬一路風卷殘雲般行過,隻餘那當先一人地道謝聲回蕩風中。

小尼姑發了會呆,平日裏清修地閑淡性子,便把此事放開了,仍自打掃著落葉。隻是心中隱隱有了預感,那位上官夫人,應該住不久了。

果然,回到庵裏,便看到那位住了月餘的夫人帶來的手下人,已開始收拾物件,聽說,上官郡守親自來接夫人了。說起這話,人人臉上,頗有得色。

小尼姑卻不由憶起前幾日隨師傅到帝都某家顯貴家中送護符時聽得地一些消息。

說是某位外放的官員攜小妾回京,才回府裏。便見得家裏雜亂無序、無人管理的景象,這一打聽。才知道其原配夫人早帶著家裏一幹管事避暑山間庵堂,名曰禮佛。

那位老爺處理外務井井有條,可內務,卻隻能徒歎奈何。那位小妾開始還有心欲借機接收管家,以顯自己怕能耐。可畢竟是人地兩生,雖說也帶回來一些心腹得力之人,可擱在那帝都府晨,卻根本使不上力,那段日子,那位官員府裏那個亂象啊,真個慘不堪言。

後來修書一封,讓原配夫人把府裏管家放回,那夫人也真夠狠的,發話說什麼禮佛之時,遇觀音夢中指點,竟放了府裏管事自由之身,所以,便是沒人了。

而那位老爺,似乎就姓上官的。

如今看來,怕是那府裏已不知破落成什麼樣子,才逼得這位老爺親自上庵裏接人來了。

如是一想,對於那位夫人前幾日突然宣布讓其身邊一位管事恢複自由之身的舉動終於有明了。

看著再次決塵而去地車馬,以突然空了下來的庵堂,小尼姑心裏也隻閃現著“上官夫人好生曆害”幾個字。

反正,在外人眼中,這第一回合的交鋒,上官夫人以地利人和之便占了絕對的優勢,略勝一籌。倒也成功的壓製了那位小妾因長年陪著老爺而產生的囂張氣焰。

回府後,那位小妾帶帶著自己六歲大的女兒,恭恭敬敬的奉茶行禮,口喚姐姐,隻是在起身之時,不經意地扶著腰身,便換來那位憐香惜玉的上官老爺連聲關懷。

原來,那位小妾,又有了身孕。

看著那穿珠戴玉,精描細繪的恭順眼眉下隱隱的挑釁,上官夫人隻穩穩地坐著,麵無表情一如泥塑。讓人看不清喜樂。

至於那個瘦小的,弱不禁風地六歲弱女,敏[gǎn]的覺得場麵氣氛不合,隻死死的挰著自己的衣角,一言不發,被人怱視的徹底。

誰也料不到,這上官府裏的更大的變故,起因便是這個六歲的女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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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夫人有孕,這府裏的內務自交給大夫人了。雖說少了原來的主管,可大夫人餘威猶在,又有府裏老人幫襯著,倒也慢慢上了軌道。

至於蘇大娘母女及蘇忘塵三人的存在,就此便慢慢淡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