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九章 拆穿謊言
炎弈驅著幾十匹壯馬形成一道屏障,使風行軍近不得前。炎弈把林清擁在胸前,陰冷著臉縱馬向外衝去,即使有幾個身手敏捷的近得身前,炎弈手中長劍宛若死神手中權杖,凡靠近者皆身首異處。等行到城門處,林清強忍著腹部的痛楚驚悸,隻見十數個暗紅色的士兵一個個宛如血人,被以梟未為首的風行士兵漸漸圍攏在一處,其中一個眼尖的士兵看到炎弈後,大喊一聲:“將軍來了!”登時火焰軍一個個如同被打了雞血一般精神抖擻,重又與風行軍廝殺在一起。
追殺圍堵炎弈和林清的風行軍近不得白馬前,卻仍是不遠不近地追著,不一會,公孫行帶著弓箭手重新又追了上來,而此刻城門還未攻破,火焰軍也已經有些寡不敵眾。城門上指揮眾將的梟未更是手起劍落,火焰軍一個個地接連倒下,等垂眼看到炎弈,梟未眉頭閃過一絲錯愕,炎弈和他的夫人果然是伉儷情深,現在落到自己手裏,劈手奪過一個士兵手裏的長弓,取了支箭瞄準了炎弈和他胸前的林清。
環視周圍已經滿弓待發的風行弓箭手一眼,炎弈眼中的寒意更甚,低頭在林清耳邊輕聲道:“別怕,有我呢!”
林清迷迷糊糊地點了點頭,隻覺得眼前人影晃動的厲害,腦子也越來越不聽使喚,聞著周邊濃烈的血腥味兒肚子裏直翻湧的如蹈海一般。正要提劍上前和風行軍廝殺的炎弈,看到林清已經有些不支,眉宇間閃過一絲焦急,忙騰出一隻手來攬著林清。
城牆上的梟未的手指一鬆,隨著梟未手中長箭疾馳而來的是千萬隻長箭瞬間齊發,林清隻覺得風聲呼呼,數不清的箭雨直直向自己襲來,炎弈提劍揮擋著,等聽到耳邊呼嘯的風聲,才猛然驚覺其一支箭夾雜著淩厲風勢直直衝著自己和林清而來,反手欲格擋,卻發現已經遲了一步,就在長箭要貫穿林清和炎弈時,一聲脆響,一個黑色物事飛了過來,恰好與箭尖觸到林清身體的長箭相碰,長箭立時改向,掃著炎弈攬著林清的手臂斜飛了過去,長箭刺到一匹馬上,馬匹哀鳴一聲,向前疾馳而去,擠待的整個馬群騷亂起來,群馬奔跑之間,十數個風行軍被踐到了馬蹄下,登時胃腸混雜著鮮血噴流一地。與此同時十數個白衣白袍的人從天而降,個個形如鬼魅,隱入風行軍之間,隻是眨眼之間,便見風行諸軍手中弓箭長槍紛紛落地,人卻是沒有傷到一個,眾人還未來得及反應,隻見城門已經打開來。
梟未滿臉愕然地看著突然出現的白衣人,臉上現出驚恐之色,炎弈看到彈落在地上的泥丸,眼神中閃著複雜的神色,這種泥丸自己中毒那日也曾經見到過。抬頭看到城門大開,猛地回過神來,回手用劍拍了一下坐下白馬,大喝一聲:“快撤!”火焰軍聽到後紛紛躍上群馬的馬背,呼嘯著如同退潮海水般向城外奔去。為首的白衣人看到炎弈已經出城,輕輕做了個手勢,十數個白衣人瞬間便又消失在了夜色中,如同出現時一樣悄無聲息,迅如閃電。
馬背上的林清隻覺得顛簸得厲害,腹部也疼的越加厲害,隻覺得嗓子眼裏一陣腥甜,一口鮮血噴了出來,眼沉沉頭昏昏便暈死了過去。
正昏迷中的林清,忽然覺得肚子上一陣刺骨驚心的劇痛,“啊——”的一聲,醒轉過來,隻見炎弈頭發蓬亂地跪坐在自己身邊,染滿血的手裏正拿著那支碧玉簪子,看到林清醒來忙一把扔了手中簪子手足無措地說道:“疼不疼?別怕,我在這呢,忍著點,一會就好了!”
林清勉強露出笑意說道:“我沒事兒,梟未追上來沒有?”
炎弈雙手在衣袍上蹭了一下,抹掉手上血跡,一把扶抱起林清,輕聲說道:“我先給你上些藥止住血好不好?”
林清詫異地看著溫聲輕語的炎弈,怔了片刻才木然地點了點頭。炎弈取過手邊一個瓷藥瓶,伸手便要解開林清衣衫。
林清發覺炎弈的動作猛地瞪大了眼睛,隨即伸手緊緊攥著自己的衣服說道:“我沒事,我自己來!”哆嗦著手便奪向炎弈手裏的藥瓶。
炎弈眼中閃過一絲尷尬錯愕,躲過林清的手,伸手按住林清讓其動彈不了分毫,低聲說道:“不想死就別亂動!”伸手解開林清衣襟,便將瓶中藥粉傾瀉|了出去,林清剛想叫出聲,看到炎弈陰沉似水的臉龐,咬著嘴唇忍住了。炎弈仔細檢查過林清的傷勢,轉頭看了一眼林清咬的發白的嘴唇,輕呼了一口氣,低聲說道:“還好沒刺到要害,等回到華城再請大夫仔細看過吧!”說著伸手從袍角上撕下幾塊布條,幫林清包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