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火,從來沒有停息過,從我小的時候開始,到我現在十三歲,槍聲與爆炸聲就沒有天停息過,問過自己的父親,“為什麼不搬走?”
他說:“外麵也在打仗,反是這裏安全,不是從你小的時候開始打仗了,而是我小的時候就在打,也許還會是更久遠前,但他們都在河對岸打,從沒有顆子彈飛進過我們村子。”
“他們為什麼打個沒完?”
父親思考了會,說“你知道上帝吧?”
“知道,老師說是人們想象出來的創世者。叫我們不要相信,要相信科學。”
“上帝到底存不存在,爸爸不敢給你答案,但是,上帝卻定是不單屬個人或個民族的,打仗的那雙方,在這裏打仗,是因為他們都宣稱擁有上帝,並否認對方的上帝。”
“那世上有很多上帝給人們搶嗎?”
“為什麼這麼問呢?”
“因為你說世界到處都在打仗,那都不是都在搶上帝嗎?”
父親哈哈大笑起來,說道:“並不是的,他們也因為別的原因而打仗。”
十四歲。
個戰爭的邊緣地區,14年沒有大戰火,應該算是個奇跡,而這個奇跡在我14歲的時候宣布結束了,這年裏,本應該像往年樣……
那是春季的第天。
季節並不是開關,前秒還是冰天雪地,後秒就可以春曖花開,今年的春,天依舊寒冷,昨天還刮了場暴鳳雪,今天放晴,幾乎是不能奢望的,在我與父親對話的河邊,立著座大約四米高的木塔,這木塔的作用是防止河對麵逃來難民,然而在我多年的記憶裏,從來就曾見過難民,父親說:河對麵現在隻有軍人,早就沒有居民了,所以才不會有什麼難民過來,逃兵倒是有可能。
雖然都不相信有難民過來,但是每天都有人去值日站崗,這幾乎就是種儀式。
那天,木塔上的塔樓裏,溫度有二十度,三層玻璃外的世界溫度是零下十三度,就是這樣的天氣裏,河對岸的那兩國也不消停,時不時有槍聲響起來,在塔樓裏的我簡直迷幻,和平與戰爭,溫暖與嚴寒,這讓我有種置身於天國渺看世間感覺。
值得提的是,我是第次來值崗的,所以才有這麼神奇的體驗吧,對於別的人,他們更多是無奈與厭煩,幾乎所有成年人都不情願來值崗,畢竟新奇過後的感覺就是孤獨與寂寞了。
風雪直刮到了下午兩點,大風雪中,自已像是活在了塊豆腐中,此時風雪小些,才能看見點點的景相,這如同是幅暈開的山水畫,隻有電視中的特效動畫才能體現,如今在現實中,這怎麼不吸引我呢!
我呆望著河對麵,對麵是片平原,樹是顆也無,說是給炸沒了,真正曖起來後,會有許多草,那些草長得特別好,據說那是吸了軍人的血肉長成的,成天放冷槍的雙方呢?他們在平原的地麵下挖了無數的孔洞,就生活在裏麵,像極了兔子,所以平麵之上倒是不見人蹤。
在這片單調的白色中,個小黑影馬上吸引了我的注意,大異常,在交戰的雙方中間緩衝帶裏,那分明就是個人啊!我不免驚呼出聲來。
對麵的平原是多麼的空闊,這個人從哪裏來的呢?他必定在風雪中前進了天,不然不能憑空出現在這附近,他的步伐堅定卻綬慢,估計在雪地中也快不起來的,現在看來並沒有什麼標誌,並不能分清是哪方的人。
也許正因為他出現的突然與身份的不明確,已經可以發現他的時候,都沒有開槍將他射殺,也許等著他表明身份,或是做出身份可能的行為,比如跑向方,那麼另方必定瘋狂射擊。
什麼是堅定不移,也許說的就是這個黑點,他的目標似乎便是我所在的木塔,不左也不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