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銳利活了這麼二十多年,愛搞惡作劇,喜歡捉弄人,除此之外,就是愛車。他的車被顧承宣給毀掉,他能抓狂一個星期,想方設法地找顧承宣報複。
但是房子這種東西,他完全don’tcare。反正他流連煙花之地,很多時候都是在女人的床上度過,家這種東西,也不過就是個落腳的地方,沒什麼特殊的。
炸了就炸了吧,沒什麼好心疼的。
比起管家的痛哭流涕,奚銳利就顯得平靜多了。不,也不能說他平靜,他內心其實是有那麼一點點的,興奮。
男人在暴力和衝突麵前總是很容易失去自己的理智,那些劇烈的事物,總能引起他們的興趣,勾起他們參與其中的欲望。爆破,碎裂,這都是男人骨子裏帶有的基因。
奚銳利看到顧承宣在灰塵之後漸漸顯露出身形,身體內的鬥爭欲望就越來越明顯,完全壓製不住了。
他在樓上,看著下邊,給顧承宣撥電話:“顧少這可一點求人的意思都沒有。”
顧承宣抬頭,冷笑:“我並不是來求你的。”
奚銳利挑眉:“難不成,顧少是來命令我的?”
顧承宣隻笑,不說話。
奚銳利應道:“那好,如果你能走到我麵前,我奚銳利任憑顧少差遣。為期一個月。”
顧承宣點點頭:“好。”
然後就掛了電話。
這個賭還是有風險的,但有挑戰的東西,才會有趣。並且,奚銳利自認為還是有勝利的可能性的。
院子可以隨便炸,但是進到室內,就完全是奚銳利的天下了。這座房子他也改造過,什麼地方會觸發機關,連那些下人都搞不清楚。所以奚銳利房子裏的下人都很少,太難做了,他們寧願大冷天的跑到外邊去吹風,也不願意呆在房裏。
冷不丁會被什麼東西給嚇一跳,或者給絆住手腳,雖然不致命,但是多少要吃點苦頭的。
好在奚銳利這裏一直好說話,下人們都避著,他也不會強迫他們必須要經曆那些。隻要定時上來打掃衛生,把奚銳利換下來的衣服送去幹洗就可以了。
這座房子是活的,隻有奚銳利了解。顧承宣想上來,隻帶了兩個人,他自己還廢了一隻腳,這點力量恐怕是不行。
他倒是可以再放一顆火藥試試,隻要他不怕把自己也埋進去。
奚銳利完全是有恃無恐,悠然地坐在三樓喝果汁,吃甜片,度過一下很愜意的早晨。他堅信顧承宣不會在這裏放火藥,他帶來的那兩個人,是他的左膀右臂,都是很棒的人才,不管是哪一個,他都不會舍得放進來以身犯險。
但是沒有人的話,丟進來的火藥會在哪裏炸開,那就是奚銳利說了算的。
所以顧承宣隻能一步一步往上走、
然而事實上,奚銳利還是低估了顧承宣的實力。即使是傷了一隻腳,他的戰鬥力還是強到可怕。直到顧承宣出現在三樓,奚銳利才後知後覺地想,顧少做事從來不憑借莽撞的衝動,他向來力求穩妥,如果不是有十足的把握,他有怎麼敢用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