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在……像是超市倉庫一樣的地方。陳駿逸說他聞到紙箱發黴的味道。時間沒有很久，就是把他綁在那裏，等了幾個小時，給他塞了一張紙條。然後就把他放了。”
夢夢頓了一下，想了想繼續說道：“被綁的就是去超市的路上。放出來之後，是在西區一家工廠前。”
顧承宣叫阿蘭進來，記住這些信息。
夢夢說到這裏，他倒是覺得這姑娘的腦子挺靈活，很聰明。她能辨別出自己需要什麼信息，迅速抓住重點，隻提供有用的那一部分。這應該是一種天生的直覺，換做樸小菱，大概就做不到了。
樸小菱隻會絮絮叨叨地講很多細節，所有發生過的，她自己看到的、注意到的，她自己記住的，都會講出來。那會是很繁瑣，很無用的闡述。
阿蘭也有同感，隻聽了幾句話，就發現這個小姑娘的腦子實在是靈光，跟那些無憂無慮長大的孩子不一樣。
無憂慮所以思維會比較散漫，沒什麼壓力、不懂得憂愁，就很容易發散，不知道會跑到什麼地方去的。但是從小生活比較艱苦的孩子，很會看大人的臉色，觀察別人的一言一行，然後化成自己的行動準則。
夢夢像是在這種環境下長大的。
阿蘭點點頭，示意夢夢繼續講下去——之前的那些信息，他已經記下來了。
夢夢繼續說：“那些人也沒有傷害陳駿逸，我想他們的意思，應該就是警告吧。告訴陳駿逸，如果他們願意，很輕易就可以對他下手。用這種方法來逼陳駿逸聽他們的話。”
阿蘭：“陳駿逸就這麼聽了？”
顧承宣看阿蘭一眼，有點不滿意，自己開口問道：“紙條上的內容。”
阿蘭才發現，自己的重點跑偏了。陳駿逸最後和他們合作了，這是事實，不管是受脅迫也好，還是陳駿逸自願的也好，結局是不會變的，已經成定局了。但是現在更重要的線索，應該是在紙條的內容上。
夢夢說道：“倒也不算是。紙條上寫了對付她，樸小菱的方法，然後許諾給陳駿逸一大筆錢。第二天，陳駿逸的戶頭上多了一筆存款，是那種……你應該知道的。能讓一個窮小子尖叫的數目。”
所以陳駿逸不是被脅迫了，而是被利誘了。
夢夢點頭道：“是的。隻是現行的定金，就已經那麼多了。如果完成了這件事，那該有多少錢？陳駿逸最近幾年賺錢要瘋掉了。他陪那些小姐們喝酒唱歌，你們知道的吧？”
樸小菱點點頭。
夢夢的聲音充滿了痛苦：“天知道他對那樣的事情有多厭惡！他每次回家之後，洗澡的時候都要把自己擦得遍體鱗傷！全都是血淋淋的！但即使是這樣，他為了賺錢，還是會陪那些女人！”
阿蘭提醒她：“後來呢？具體的方法是什麼？”
夢夢頓了一下，呼出一口氣，慢慢說道：“我不知道樸小菱你得罪了什麼人，以至於對方恨你恨到……要捧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