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小菱順著他的話,但是意思完全是相反的:“好好好,你沒有心意!你就是為了抓那些人的線索——你說你這個人,怎麼這麼別扭啊?好好地承認,有什麼難堪的嗎?”
顧承宣咬牙切齒:“樸小菱!”
樸小菱立刻捂住自己的嘴,表示自己再也不說了。
夢夢看他們這樣調笑,一直沉默著。自己和陳駿逸,有多久沒有過這麼親密的時刻了?從自己受傷開始的吧,他每次來看自己的時候,都是呆一小會兒,和自己講講話,然後就匆匆地走了。
他很少來。夢夢總希望他能多呆一會兒,希望他能多來幾次,但是那些請求都說不出口。自己變成了一個累贅,他還能想著自己已經很好了,怎麼能要求更多的東西呢?
那樣就太不知足了。
夢夢把所有的心情都忍了下來,都不說,隻給陳駿逸看自己種出來的花朵。那些花很嬌嫩,陳駿逸說,以後會給自己建一個大大的花園,隨便想種什麼就種什麼,但是一定要種多一點,到時候百花齊放,姹紫嫣紅的一定很好看。
夢夢就想著,以後一定會能夠在一起的。熬過了這些痛苦的時光,未來,一定會是很美好的,就像那些過了風霜雨雪之後,盛開的花。
夢夢是憑借著這個承諾,一直堅持下來的。痛苦的時候就幻想一下未來,然後就覺得沒那麼難以忍受了。陳駿逸給自己活下去的力量,他是心中的一個支撐。
可是沒能熬過這場風雪。
陳駿逸不在了。
那些承諾啊、幻想啊以及所有的期望啊,全都變成了灰燼。不可能重來了。
再也回不去了。
可是就到此為止了嗎?再也沒有未來了嗎?
不!絕對不是!
殺害陳駿逸的凶手還逍遙法外!如果不是眼前這兩個人動的手,那就是有其他的人!不管是誰!我一定不會放過他們的!
夢夢緩緩呼出一口濁氣,看著顧承宣,問道:“我全部說出來,你能給我一條人命嗎?”
顧承宣正在捏樸小菱的臉,讓她閉嘴不許再說話。他沒有停下自己的動作,捏著樸小菱的臉頰,頓了一下,說道:“不止是一條。”
沒有凶煞之氣,但是這話聽起來,讓人毛骨悚然。
他對著樸小菱的時候,還是那個略帶懊惱羞怒的樣子,是玩鬧之中的輕鬆。然而傳遞給夢夢的信息,確實駭人的。
樸小菱隻當他說了一句很奇怪的話,含糊不清地說道:“你說什麼呐?”
顧承宣:“這不是一個人作案,必定是團夥。”
樸小菱問他怎麼知道。
顧承宣也沒有解釋這種問題,在他的觀點裏,樸小菱知道這個信息就可以了,至於這個過程,她完全沒必要了解。
好在樸小菱對這種事情也不關注,把顧承宣的手給扒拉下來,看著夢夢問道:“現在可以說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