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會也好過,她要是知道自己帶念念來玩槍。不然肯定又是大吵大鬧,沒個安生的時候。
所以說,女人心細歸細,有她才具備的柔軟和敏感。但是有時候,對於男人的事情,她真是挺囉嗦的……
顧承宣揉揉太陽穴,問道:“她在家?”
阿蘭:“沒有。帶著夢夢去醫院了。”
稍微想一下,也知道她是想做什麼了。顧承宣還是有點驚訝,她居然會劍走偏鋒,用最極端的方式來處理夢夢。不過想一下,她從來就是敢想敢做的人,以前燒自己酒店、偷VST的鑰匙的時候,有過一絲一毫的猶豫?
隻不過是這幾年陪著念念一起長大,性子溫順了一些。但骨子裏的因素是沒辦法改變的,她還是那個樸小菱,可以稱得上是……
膽大妄為。
也跟一般的女人不太一樣。她身上總是帶著股野勁兒,說話溫柔做事體貼,對誰都很好,一顆心特別善良。但是性子裏的東西,就是這樣的,誰都收不了。
包括自己。
比如現在,跟她說不要出門,會有用嗎?肯定沒有。這是必然的,她不會聽這樣的建議。
顧承宣無奈搖頭,對阿蘭說:“給莫森去一個電話,交代一下。”
交代的內容不用他說,阿蘭和莫森其實都明白。包括三三也是能看得出來的。現在的局勢不穩定,隨時都會有危險出現。有一個或者更多的勢力是隱藏在背後的,根本不冒頭。
所謂明箭易躲、暗箭難防,這種時刻,說不定走在路上,就會被什麼人給盯上。
但是樸小菱好像就不當回事似的,或者說,她其實沒有意識到。
說是傻丫頭,還真是傻。除非把事件剖開,全部攤在她的麵前,讓她看內部結構。不然她哪裏會去想那麼多?
以前就單純,不會想人心險惡世道艱難,現在有了念念,她大半的心思都放在念念身上,剩下的就要想自己的音樂,自己的夢想,要努力要奮鬥。根本沒有心思去關注其他的事物。
那就隻能顧承宣替她操心了。
阿蘭給莫森打電話時,聽到那邊有撕心裂肺的哭喊聲,高亢刺耳,像是要用盡全身的力氣,下一秒,那個哭喊的人就會力竭昏厥過去。
阿蘭問:“夢夢見到陳駿逸了?”
莫森:“是的。從出事到現在,就最開始認領屍體的時候,她遠遠地看了一眼,後來就再也不肯去看了。”
這樣堅持,就好像陳駿逸並沒有死。捂上自己的眼睛不去看現實,就可以一直活在夢裏。
夢不醒,陳駿逸就一直存在。他會陪在自己身邊,和自己說話,對著自己笑。
但是現在,樸小菱拿開了擋在她眼前的自我安慰,撕碎了她的夢境,把最淒慘最悲痛的現實展現在她麵前。樸小菱用最簡單粗暴的方式,讓她認清現實,然後,把她拖到無止盡的黑暗深淵。
確實殘忍,但一定有效。
阿蘭說道:“注意夢夢的舉動。她在偏激之下,說不定會拚個魚死網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