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承宣有點不痛快。他再寵著樸小菱,也還是大男子主義的本質,很多事情是容忍不下來的。這種習慣是很難改的,即使他現在為了樸小菱做出很多改變了、
他以前最看重什麼?
男人的尊嚴,以及絕對強勢的掌控。
結果現在,樸小菱連話都不給他說,堵得他胸腔裏憋悶得難受,有點難排解。他心情不好的時候,是一定要發泄的。他從小就沒有學習忍耐怒火這項技能,到了現在,也學不會了。
結果他剛想發脾氣,話又被樸小菱給截去了。
“你還想說什麼!?前兩天看你身體不好,就沒有跟你提。現在你舒服了?”
顧承宣已經猜到她想說什麼了。
樸小菱問道:“陳駿逸的事情,你該跟我說清楚了吧!?”
顧承宣無奈:“我自己也不清楚。”
樸小菱盯著他:“那好,就把你清楚的部分告訴我。”
顧承宣喝了口水潤嗓子,把他知道的線索簡短地講了一遍:“夢夢那件事,是我瞞著你了,我不對。我並不想讓你知道陳駿逸死亡的事實。那個女人看起來也不太正常,我不想讓她去打擾你。”
樸小菱:“這是我的事情!拜托你下次別替我做決定了好嗎!?”
顧承宣很誠懇地表示:“不行。”
樸小菱:“……你也太直白了。”
顧承宣:“我做不到。任何對你有可能造成危害的因素,我都沒辦法放過,讓那些危險接近你。”
樸小菱臉上一熱,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這是幹嘛啦!正在對峙呢,突然之間,幹嘛要講這麼煽情的話!聽得人臉皮發熱,又歡喜又窘迫的。
顧承宣現在表白倒是很有一套,就這麼幾句話,樸小菱覺得自己心底的火氣就消滅了,一點都沒有殘餘。
樸小菱忸怩了一下,說道:“但是你要讓我知道啊!像這次的事情,如果我提前知道了,哪裏還會給奚銳利那麼大的空子鑽!?還有Molly老師,也不會有這麼長時間的冷戰。”
顧承宣:“……所以是怪我咯?”
樸小菱很堅定:“怪你!沒錯!”
顧承宣:“……我下次會瞞得更深的!絕對不給他們鑽空子的機會。”
樸小菱:“喂!你還沒完了!”
顧承宣把她抱到懷裏,堵住了她接下來的話,自己揉著她的頭發說道:“你和慕生,是最重要的。慕生是因為你愛他,他是你的孩子,是你十月懷胎孕育出來的,所以我同樣要保護他。”
所以他的意思是……我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嗎!?
顧承宣在她額頭上親了親:“有時候我真得害怕,怕你會消失,從我身邊離開。怕以後再也看不到你了。那種滋味太煎熬了。”
是說自己走掉的那三年吧。以那樣慘烈的方式離開,留給他傷痛,肉體和精神上都很難過。
樸小菱動容:“好了好了,難道是病一場,人也跟著脆弱起來了?我這不是在這裏嘛!哪裏都不去,你不用那麼緊張的!”